直接击中,躲在其中的人和武器都能受到很好的保护。梁军将拥有的火器安置在其中,以躲避城外吴军的炮击。相比起城外的吴军的火炮,梁军的火炮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相差甚远,不过他们居高临下,护城河又很宽阔,这就扯平了吴军火器上的优势,使得双方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匀势,仿佛要永远维持下去一般, 襄州城节度府衙两旁的街道旁,黑压压的躺满了难民。当时已经是十一月末,作为山南东道的治所,每年这个时节襄州城中本来就有不少灾民和乞丐,吴军北侵之后,从宜城以及城外逃进来近万人,这些人无处收容,很多人便睡在房屋的屋檐下,为害怕冻死,挤作一堆。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着、叹息着。女人们小声地呼着丈夫,哀哀哭泣。孩子们在母亲的怀抱里缩做一团,哭着喊冷叫饿,一声声撕裂着大人的心。但当巡逻兵卒走近时,他们就暂时忍耐着不敢吭声。从进入十一月,每天都有数十名的难民死亡,多的竟达到过百。虽然孔勍有拿出少量粮食煮粥放赈,但围城之中粮食最重,吴军已经切断了襄州城于北岸相连的舟桥,无法有粮食运进,当局放赈的目的只不过是害怕难民无路可走,群起暴动罢了,不但拿出的不过是发霉的陈粮,数量也少的可怜。难民的死亡率愈来愈高,特别是老年人和儿童死得最多。今夜刮东北风,冷得特别可怕,谁知道明天早晨又会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尸体被抬送到乱葬场中? 节度府内,孔勍坐在灯前,眼前放着一叠文书。身处围城之中的他在灯光下显得苍白而又犹豫,眼角已经多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眼窝也有些发暗,自从围城以来,他就没有睡过几个好觉,唯恐遗漏了哪点事情,导致破城的下场。终于他放下最后一封文书,不自觉地打了个哈切,一旁的婢女正要上前侍奉他起身就寝。外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此时的孔勍已经睡意全无,看着气喘吁吁的易戎,他是今夜当值的将领,莫非发生什么事情了?孔勍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什么事?吴贼有什么异像?” 易戎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兴奋的心情,沉声道:“相公,西京有使者到了。” “快快带上来!”孔勍立即激动起来,现在的形势很明显,如果没有外援,凭借城中的梁军根本无力击退吴军的围城,这样下去城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在孔勍心中有这样一个念头支撑着,汴京不会将襄州这样一个重镇丢给吴贼不管的。 “喏!”易戎应了一下,转身退下,不一会儿便领了一个精瘦的汉子上来,借着屋中昏暗的灯光,孔勍可以看到那汉子脸色惨白,身上的衣衫是刚换的,一副疲惫之极的样子,便低声道:“不必多礼了,你便这般说话吧!” 那汉子此时已经疲敝到了极点,点了点头,用微弱的声音答道:“吴贼在江上巡逻甚急,小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机会潜渡至城下,带来紧要书信!”说罢他伸手在腋下摸索了片刻,取出一粒蜡丸来,易戎赶忙接过转呈上去。孔勍捏碎蜡丸,从中取出一张帛纸来,走到灯火旁细看,只见上面写了数十个蝇头小楷:“天子已经亲领二十万军南下,卿当坚守襄城,待大军至后,里应外合,共破吴贼。崇政李振手书。”读到这里,孔勍本能的比对了一下书信的笔迹和印鉴,确认无误后不由大喜,对天祝祷道:“上天保佑,我大梁天子亲征,共破吴贼!” 樊城,位于汉江以北,与襄州隔汉江相对。十月初吴军用浮雷和水军摧毁梁军浮桥割断其两岸联系之后,便立刻围攻樊城,在攻破樊城之后,便重新建立浮桥,联通汉水两岸的同时,也断绝了梁军从水路得到援兵粮食的可能。在此之后,吴军便分为两部,以辎重及部分战斗力较弱的旧军对襄州形成包围,而新军则居汉水北岸经略邓、襄等还在粱军手中之州郡,而地势重要的樊城就成为了吴军北岸的老营所在。 吴军幕府,吕润性坐在上首,众将云集,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凝重的神色。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身经百战的宿将,还是锋芒正盛的青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大可怖的敌人——梁国天子亲领的二十万大军,屋中的气氛一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安国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寂:“某家年纪痴长些,乾宁三年便已经跟随大王了,说句托大点的话,在座的哪个也没我打过的仗多。”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这次便还是先退回南岸,避其锋芒吧!” “胡扯!”周安国话音刚落,便听到人丛中有人厉声叱呵。周安国的黑色的脸庞立刻胀成了紫红色,向声音来处喝道:“哪个说我胡扯,躲在人丛算什么好汉,出来说话!” “出来便出来!”说话的人正是吕宏凯,只见其脸上满是不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