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出门,就看到挂了几个灯笼的马车正飞快的靠近他们家。 “是颜姨的车!”车马渐近,李玉儿都看到了灯笼上的字。 很快马车就停到了门前,颜娘子惯用的车夫从上面下来,对着程礼和李玉儿行了一礼后,就递上了颜娘子分别写给两人的信。 “颜姨还有什么嘱咐吗?”李玉儿迫不及待的想拆开信封,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节。 车夫回到:“老板说了,这个事情影响不到程老爷,让您放心。” 颜娘子在李玉儿的眼里,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不会为了安慰人就说些‘善意的谎言’。因此李玉儿一听这话,算是安了一半的心了,至于另一半,要找到了圣旨才能安稳。 “大老远的趁夜过来,让你劳累了,现在先吃个便饭,休息一下吧。”程礼对着车夫说完,又转头吩咐方石好生招待。 车夫道了谢,就跟着方石进去了。 “你现在能够放心了吧?”程礼这才看着李玉儿笑道。 李玉儿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程礼回了书房。房间里油灯早已点亮,在灯罩里散发出了暖黄色的光,把周围渲染的安静而温馨。 周围一片安静,这时李玉儿的心也宁静下来,打开颜娘子的信,认真的从头看到尾。 信上说,圣旨虽然已经从程府丢失,但雍南商会的人一直注意着程府,圣旨的流向一直都在掌控之中,需要的时候,能够立即找回,让李玉儿不用担心。 看完了信,李玉儿还有点疑问:“姐夫,颜姨说商会的人一直知道圣旨的下落,但如果有人闹出来怕也是不好吧?” “其实,圣旨的事情可大可小。不闹出来,圣上即使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了这个事,也可以大事化小;如果闹大了,朝廷为了颜面就不得不把这个案子办大,到时候凡是和程府有关联的人,无论是亲是仇,都落不了好,连知府大人也逃不掉。”程礼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给李玉儿细说:“虽然丢了圣旨只是程府和窃贼的事,但为了各自家族的兴衰荣辱,通州府所有大家族,都会一致压下这个消息的。” 李玉儿像是被拨开迷雾了一样,对这个事情有了透彻的了解:“也就是说关于圣旨这个事,对通州很多家族来说都是一损俱损,他们非但不敢落井下石,还得帮忙打掩护?” “嗯。”程礼点头,“通州的大家族在在旱灾时,被钦差杀过一批,再洗劫过一批,剩下的都是元气大伤,在程府败落后,就没有几个能真正影响一州的大家族了,对于朝廷来说都是小虾米,立威的时候想杀多少都可以。” 这个说辞和白天的‘圣上仁慈’大相径庭,但李玉儿却相信了现在的这些说辞。 “这么说盗取圣旨的肯定不会是那些士绅家族的人,难道是三教九流?”李玉儿还是有些不安:“三教九流的人,会不会不知道严重性,绕过那些士绅把事情闹大?” 程礼直接把他的那封信递给李玉儿:“偷圣旨的那个盗贼和雇佣那个盗贼的赌坊都被监控了起来,这个事情闹不出来。” 李玉儿看过程礼的那封信后,彻底安心了:“明天还去不去府城?” “当然要去。”程礼也想要看看程府里的人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虽然这个事情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也能打击程谢氏,但还是险些给程礼带来了麻烦。 李玉儿沉默了一阵,还是对着程礼道歉了:“玉儿这次做的太冲动了,险些连累了姐夫。” “是有点冲动,以后这种事直接给我说,让我去做就行。”程礼看着李玉儿叹到:“你这个年纪最该无忧无虑啊。” 李玉儿没想到程礼会说出这样的话,有点惊奇:“我以为姐夫你……” “以为我不愿意用这些手段是吗?”程礼有些自嘲的看着李玉儿。 李玉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事实证明只有这种手段才是有效的。”程礼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我以前自命正直,却处处受制,还让芷娘跟着受累,让你来护着这个家,真是天真到愚蠢,天真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