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阮芷娘满心郁愤,听到李玉儿的话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胡扯什么呢?这药这么多女人喝,咋没人出个事儿。”邹大娘看着阮芷娘还没喝,立马反驳了李玉儿的话,劝阮芷娘道:“小姐,再不喝,该冷了,那样就没药性了。” “嗯。”阮芷娘点头之后,一口饮下,又端过翠蒿递过的水杯簌了口才罢。 阮芷娘当然知道李玉儿是关心她,但也不会因为李玉儿的一句话,就浪费奶娘的一片心意。况且她也认为李玉儿的话,只是小孩子担心她怕苦说出来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玉儿见阮芷娘已经喝了下去,有些懊悔没能迅速阻止,转瞬又想到,这个时代的中药都不是喝一顿就完了的,连忙问道:“奶奶这药还要喝多久啊?” “……不知道,大概是身体养好了吧?”阮芷娘的语气有些犹豫。 李玉儿一听就明白了,阮芷娘这是打算喝到怀孕为止! 这怎么行!一定得阻止。孩子的事儿,光靠女人怎么行?喝药把身体喝坏了怎么办?阮芷娘这么好一个人,她不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但是怎么阻止?她一个小孩说出的话,可信度就不高,就像刚才她阻止,而阮芷娘和邹大娘都没当回事一样,而且她一个小孩子说的太过真切了,也会引人诧异。 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劝阻阮芷娘的李玉儿,下午绣花的时候有些走神,不小心把手指刺破了。 “呀!”李玉儿感觉到了刺痛,连忙抬起手指,免得染了白娟。 “想什么呢?一下午都不定神。”旁边阮芷娘看不过意,把李玉儿拉了过去,小心的擦了一下指尖的血珠,见刺的不深才放心。 看着阮芷娘担心的神色,李玉儿下定了决心,还是认真劝阻一回。阮芷娘也是聪明人,遮遮掩掩的的话肯定说服不了她。且阮芷娘对她一向很好,即使知道她懂些来路不明的知识,应该也会替她保密。 李玉儿认真的看着阮芷娘道:“我在想奶奶刚才喝的药,您们也不用瞒着我,我知道那是跟生孩子有关的药,但我确实不放心,想要知道是哪个大夫开的。” 喝求子药的事情,从一个小孩子的口里说出来,阮芷娘有一瞬间的难堪。但当李玉儿用小手坚定的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就知道李玉儿是在认真的关心着她。这件事不能因为李玉儿是小孩就敷衍她。 “玉儿很聪明,这确实是求子药。”阮芷娘看着李玉儿的眼神有些复杂,她不再把李玉儿只当成一个小孩:“这个药是我娘传下来的,你放心吧,她总不会害我。” 可是你娘死的很早!李玉儿在心里喊道,但她不能说出来戳阮芷娘的伤疤。 话题又进了死胡同,事关阮芷娘已逝的生母,李玉儿就不能从药方来源上下手了;在这个众人都相信汤药可以助孕的情况下,李玉儿没有证据也改变不了她们的想法。只能期望阮芷娘早一点怀上孕,然后放弃这种汤药。 最终李玉儿决定撒一个谎,她对阮芷娘道:“我是听一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说过,求子汤药都没有用,反倒有很多人喝垮了身子!求子这事儿要看男女的契合度……。” “玉儿!你小小年纪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浑话?!”阮芷娘红着脸低声吼道。 李玉儿当然不会被阮芷娘的吼声吓到,她说这话之前就有了预料,想好了应对,现在很自然地摆出一本正经的神情:“繁育后嗣的人伦大事,这么会是浑话!” 不等阮芷娘开口,李玉儿又假托了老大夫的口,快速的说出了备孕的注意事项和阴阳交合的最好时间。 阮芷娘见李玉儿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有些将信将疑。 “反正又不费事儿,就试试呗,看那个老大夫说的对不对。”李玉儿见阮芷娘还有些犹豫,又推了一把。 确实试一试也没多大损失,阮芷娘心中已经决定试了,口上却数落李玉儿道:“女孩子不要把那些话说出来,知道的说你还小不开窍才会把这些话拿出来说,不知道的指不定背后要怎么编排你呢,姑娘家尤其要注重名声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不是对着奶奶吗?玉儿知道奶奶不会说才敢开口的……。”见阮芷娘已经意动,李玉儿才放下心思,有心情说笑了。 “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早慧,还是不开窍了!”阮芷娘口里感叹道,心里却认为李玉儿是即早慧又没开窍,决定以后对李玉儿得多用心引导。 对阮芷娘这边暂时放下心的李玉儿又开始认真练习绣花,现在她对绣花的重视都快超过识字了。 上次休假,李玉儿在外面绣坊去看了一下,这些针线非常昂贵,绣出来的成品只要不差,也很值钱,这是一条新财路!所以李玉儿不只在阮芷娘这里练,回到睡房后也不放松。当然她也知道保护眼睛的重要性,天色一暗就放下了。 傍晚程礼回到正院用膳,芳芸的婚事有着落了之后本来很高兴,突然闻到阮芷娘身上的药味,不由有些紧张的问道:“是哪儿不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