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擦干眼泪,去找你父亲吧。”顾怀璋的声音冷漠平稳,并未放开握着杨芙的手。 她哭得泪眼模糊,万一摔倒呢? 英俊挺拔的男子牵着娇小软糯的丫头走着。 杨芙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上一世,家人并不看好自己和顾怀璋的婚事,父亲说,顾家有权有钱这都不错,但顾怀璋性子冰冷寡淡,而自己适合配一个温柔有礼的夫君,那样才守得住。 她那时候觉得,在上元节对她露出温暖微笑,平日里会逗她开心的江砚就是最最温柔,和她最相配的人啊。 可现在她忽然发觉,自己似乎从未懂过温柔。 还未走到正门,杨芙便察觉到顾怀璋松开了自己的手,沉沉的声音随即传来:“莫要让人议论。”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贵族女孩来说,名声是何其重要的事儿。 顾怀璋明白,所以会谨慎地和自己保持距离。 可上一世的江砚呢,知道父亲不同意婚事,顾家又上门提前后,他心急如焚,想的主意却是在京城传他们已两情相悦的消息,鼓动她离家,还想通过怀王给父亲施压,就连最后让她绝食抗争的主意,也是江砚想的。 那时候她从不认为江砚自私,只是满心愉悦地想,看,自己多幸运,心仪的男子拼尽全力,想尽办法也要和自己在一起! 现在想来却浑身发冷,那些主意对一个娇养的女孩儿来说是多么恶毒,对一个京城贵女来说又是多大的侮辱啊! 而对江砚本人却没有丝毫伤害,他还真是精明呢。 靖国公看见女儿从府外回来,正想呵斥,猛然看见杨芙身后跟随的男人,登时怔住,忙起身道:“王爷。” 庐陵王?他怎么会来国公府?难道还真相中了自己的女儿不成? 心里百般思虑,面上却笑道:“不知王爷有何贵干?” “听闻沈家已向贵府提亲,特来向国公贺喜。” 靖国公心里不悦,面上也不客气:“只是提亲而已,王爷这喜道的有些早吧?” “永王生性沉稳,礼贤下士,连我这般不善言辞的人也乐意和他亲近。沈驰是永王舅舅,身份尊贵,前程无限,又极为仰慕令妹,这喜本王不该贺吗?” 靖国公一怔,近几年永王没少拉拢这位极有财力且手握重兵的公主独子,只是顾怀璋素来不愿和朝政有牵扯罢了,今日怎么主动来示好?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庐陵王的意思是?” 顾怀璋直视靖国公,眼里流转着一抹深意:“本王知道国公所忧,请国公宽心,日后本王必竭力为国公排忧解难就是。” 少年面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极笃定威严。 靖国公突然得此重诺,惊喜之下只疑他所图,面上笑呵呵道:“王爷的贺礼好大,可惜我却没有礼可还啊!” “是本王心甘情愿做此决定,国公不必还礼。” 靖国公不愿未长成的女儿和他有任何纠葛,但仍然满心期盼顾怀璋成为永王阵营里的一员:“既然有庐陵王发话,那自然是妥当的。” 顾怀璋唇角衔笑:“堂堂男儿,自然要护家人周全,成全所爱之人心愿。若凡事只知趋利避害,未免太过胆怯。” 顾怀璋承诺站在沈家这边,局势登时拨云见日,靖国公自然如释重负:“是啊,既然儿女们喜欢,且随他们去吧。” “国公明智。” 正在此时,有一小厮进来禀道:“老爷,朝食备好了,您何时用饭?” 靖国公看向顾怀璋,笑着邀请道:“王爷若不嫌弃,一道用饭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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