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总是要通知他的。”不管皇室和地方上有什么矛盾,有一点没有错的那就是,对于之子,特别是年龄很小就觉醒的之子他们都是一样警惕的。特别是在有了米歇尔乃至爱格伯特这些例子后,虽然爱格伯特的破坏力无法和米歇尔相比,也是很令人头疼了,即使巨狼族目前正在同他们结盟。 而此时,克拉伦斯伯爵正注释着树林里那个拿着剑的身影,那是一个非常单薄的身影,单薄的,哪怕他拿的是一支细剑,也仿佛很吃力。 前刺、横扫,动作很标准,却没有任何气势,不要说剑师的剑芒了,就是剑士的斗气都没有,或者再说的差一些,甚至比不上一些练习生——训练有素的练习生,也能把一支剑舞的虎虎生风,而眼前的人就像一个小孩子,甚至无法驾驭这把并不重的的长剑。 那人一遍遍的做着,然后一个趔趄,终于向前倒去,他再也忍不住,一个跨步就把那人抱在了怀里:“够了!” “……请放开我,阁下。” “我说够了,起码今天够了,佐那,你这样是练不出什么的。” 佐那抬起头,眼神带着一种冰冷:“我是否能练出什么是我的事情,阁下,您是我侍奉的大人,我会忠诚与您,但我要练习什么,练多长时间都是我的自由。” 克拉伦斯看着他,佐那毫不相让,过了片刻,还是克拉伦斯先叹了口气:“我们需要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们需要!”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手下还微微用力,佐那吃痛,皱了下眉,正要再次拒绝,克拉伦斯就把他往屋中拉:“我说需要就需要!” 虽然知道整个伯爵府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事,但眼见要被拉到有人的地方佐那还是尴尬,他咬了下牙:“我知道了大人,但请您先放开我。” 克拉伦斯有些不快,但还是松开了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克拉伦斯的书房。在进来前,克拉伦斯有一肚子话,可真到了僻静处他又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他头疼的看着对面的人,这人本来就瘦,现在,却是更瘦了。他吃的不少,因为自从发现他开始消瘦后,他就强制他三餐和自己一起吃,每次都会让他吃下一定量有能量有营养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包括一些经过魔法处理的物种。但他还是瘦,越来越瘦。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你就是太瘦了。” 佐那面色一变:“阁下就是想说这些吗?” 克拉伦斯再次被顶了回去,他同佐那一起长大,对他再熟悉不过,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惹他生气了,可是这些年,自从他成为之子,他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劝慰的,是错; 关怀的,是错; 哪怕是像过去那样商量事情,也是错。 唯有公事公办的给他发布任务没有问题,可那样一来,他们又成了什么呢? 主子与奴仆,他知道佐那就是这么想的,按照常理也是应该这么发展。别说他们现在还没有做出什么事,哪怕将来做出了一些,也是这样。唯有将来,他可以按照佐那的功绩给他分封,给他属于家族的荣耀。但是,他不想啊……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我们之间,非要如此吗?” “阁下可以永远把后背交给我。” “……如果我不愿呢?” 佐那看着他,他也慢慢的睁开了眼,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姿态甚至不太符合一个贵族的标准,可眼神却是决绝的,他的眼神表明,他不愿!看到这一幕,佐那甚至是有些欣慰的。这些年了,这个人一直如此,过去如是,现在如是,将来,恐怕也是如是…… 他们少年时结下的情义,竟真的一直没变! 如果他没有成为之子那该有多好啊!他会是他最锋利的剑,最厚实的盾牌,最后的底牌,他会为他扫清一切障碍,直到那些人把剑插到他的身上!可是,他就这么成了!这对一般百姓来说的喜悦,与他就成了噩梦,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虽然他还是伯爵府令人尊敬的佐那先生,虽然他还是超凡者,但他,再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而至于他的未来,也不再是可以瞻望的了…… 在超凡者里,他应该算是进步快的,他最近甚至隐隐的有一种要突破的感觉,到了那时,他应该就能到更远的地方,展现更快的速度,这当然也是一项有用的技能——没有无用的之子!很多年前,米歇尔就说过这样的话了。 但是,哪怕他能瞬息万里,终究是,不能领兵作战了!而他之子的身份,也决定了他是无法成为伯爵府的核心成员了——哪怕是克拉伦斯不在乎,其他人却是要在乎的。 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