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 尖叫声立刻响彻演播厅。 言卿微怔一下,波光闪闪的杏眼随即弯成两道绝色月牙,被摄像机用大特写清晰捕捉。 伴奏响起,她手扶话筒架,轻吟浅哼。 在爆发的高潮时,她水润目光跟霍云深相撞,对他唱: “随星逐光,随月流淌。在雾里徜徉。 想穿云过雨,披星戴月,去你身旁。” 当天的录制,言卿以绝对优势战胜其他嘉宾,坐上首期竞演的第一位。 下半期竞演的演播厅设在海城,不需要再辗转奔波,等拍摄结束,霍云深一分一秒都不耽搁,即刻把老婆拎回家。 言卿在车上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明明身体已经让撩拨到酸软,头脑却撑不住犯困。 她好像越来越嗜睡了。 到了家里,言卿趴在霍云深怀里,脸枕在他肩上,在上楼的几分钟里差点睡着,她不甘心倒下,努力睁着眼。 “我可能是准备舞台太累了,”她温软地咕哝,“还能坚持。” 霍云深把她放到床上,用被子裹紧,压着欲念:“乖,先睡,我去书房开个视频短会,等你醒过来,我也好了。” 言卿甚至来不及答应,意识就陷入深渊。 锁着记忆的闸门被冲撞得扭曲变形,试图跟现在的识海融合,在一次比一次惨痛的失败后,换来的是对她精神的超负荷重压。 似乎她每听闻一点过去,每想起一些碎片,都是在攻击自己不堪承受的神经。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好像是,从霍临川这个名字被她记起,就打破了某道禁制,回忆变成负担,在逐步对她施刑。 言卿思绪混乱,感觉到有些重要的东西在消失,她控制不了,挣扎着醒过来,满头是汗的陷在被子里急喘。 她懵然盯着墙上的壁纸,许久后又转向柜子,窗帘,顶灯,和床头桌上的相框。 照片里的两个人无比亲密,一个是她的样子,另一个…… 言卿看了足有三分钟,骤然一颤,脱力地舒了口气。 她睡晕了,怎么在对着跟老公的合照发愣。 言卿伸手把相框拾起来,爱惜摸了摸上面霍云深的脸,唇贴上去亲一口,才揉着额角爬起来。 她睡了两个小时,深深还没上来? 言卿迫不及待想见到他,下床出了卧室,轻手蹑脚上三楼,书房的门果然虚掩着,里面溢出灯光。 就去偷看一下,工作中的深深绝对帅爆了,舔个颜再撤。 言卿踮着脚凑过去,扒着门缝看到霍云深坐在大椅上,电脑的冷光映着他凌厉的五官,他没戴耳麦,扔在一边,声音从里面隐约传出来。 “霍总,泊伦的合约以高出我们一线的价格签给别人了,这个后果是您临时回国,中断谈判造成的,您应该不会否认吧?” 言卿扶着门框的手一抖。 他……临时回国,中断谈判,合约根本没有签?! 因为她的事?! 言卿胸口起伏,鼻子发酸,脚步不小心一错,碰到了门,霍云深立刻看过来,眼神微跳。 见他神色波动,不管多少连线中,直接选择中止会议,言卿更难过,攥着拳疾步回卧室,砰的关上门,急得在地上来回绕圈。 他怎么能为了她的小麻烦,丢下那么重要的摊子回国!还骗她放心! 言卿分不清自己急的还是气的,想好好质问他,但等到他脚步传来,即将进门时,她又说不出口,干脆往窗边小沙发上一坐,头也不回。 “卿卿。” 不理。 他走近,手按住她肩膀,力气很重。 言卿挣开。 她心里头堵得慌,不想讲道理,不想做温柔小媳妇,就想闹脾气作天作地一次,让他长长记性,明白他有多任性。 过了片刻,他低声问:“卿卿,你不信我吗?” “信不信不重要!”言卿吸吸鼻子,“我就是不想搭理你!那么大的事,你说回来就回来了,真的不怕出问题吗?霍氏被你搞破产了怎么办!” 她冲动说完,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没动静。 霍云深不回答了,连呼吸声都几乎没有。 言卿咬了咬唇,手指蜷起来,一股脑发泄完了,心倒忍不住在抽缩。 她怎么能凶他啊…… 还说……不想理他。 明明知道……都是刺他的话。 言卿把嘴唇咬出牙印,她不是怪他,是心疼,舍不得,为他不值,怕他因此受伤害。 可是她蠢啊,拿最不应该的方法对他…… 言卿强忍着,想等他先说话,等了半天无果,熬不过悄悄回头,震惊发现霍云深背对她坐在床沿,头微垂,背影清冷孤伶,整个人陷在台灯晦暗的影子里。 她心都让握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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