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周然公司楼下的餐厅见的面。 周然看见她就笑问:“什么事儿非得你过来?” 她还在组织语言,周然又笑着说不过你来了我高兴。陈迦南看了眼时间,问他你想吃什么。周然将菜单放在她跟前,说当然女士优先。 “我都可以。”陈迦南又将菜单递给他,“还是你点好了。” 周然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低头一边翻起菜单一边道:“陈阿姨说你喜欢吃糖醋排骨一些家常菜,这家店没有这个,要不来了糖醋鲤鱼怎么样?杭椒牛柳也算招牌了。” “你点吧。” 周然玩笑:“可乐鸡翅?” 陈迦南笑:“你想吃啊?” “我外甥女就好这口。”周然笑说,“每次回萍阳都嚷着我请客。” 那晚本来一切都很平常,如果不是那个意外。他们吃菜吃到一半周然接到电话,大概是工作上出了点问题需要回公司一趟。 周然说:“我给你叫个车先回吧。” “没关系。”陈迦南说,“就在这等你。” 她还记得周然临走的时候那个充满希望的眼神,陈迦南不免低下了头。沈适就是在那个当口看见她的,也看见了周然一路跑回公司。 陈迦南等了周然一会儿,接到他的道歉电话。 大意是有了新的问题可能需要连夜加班,陈迦南是后来一个人回去的。她在路上拦了辆车,让司机开慢点走。 半路上北京下起小雨,整个城市都模糊起来。 她回了宿舍换了身干净的睡裙,打着伞去外面扔堆积已久的垃圾。好像忽然有了看雨的兴致,一偏头瞧见灌木丛边的路灯下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消失在黑夜里。 陈迦南痛快的收了伞,让雨落在身上。 她抬头看了看这夜幕下降临的水,轻飘飘的没有根,可砸在脸上还是会有点生硬的疼。如果是淋漓细雨,可能只会感觉清凉。如果砸下来的是冰雹,那这后头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第15章 陈迦南近来一直在为演出做准备。 她借着柏知远的面子在艺术学院要了一间钢琴教室,十几平米大够放得下一架钢琴和一个凳子,在教学楼负一层。那一层都是这样的小隔间,每一间也都这样的布置,每晚来练琴的学生都得刷卡排队,限时一个钟头。 那一年外婆迷上胡歌,《伪装者》看了无数遍。 有时候打电话说着说着就聊起剧情,陈迦南觉得柏知远就像剧里的明楼,你看不穿他是以何种身份存在,却还得感谢他创造的这些机会。 周末的下午她和往常一样坐公交去上课。 他的小侄女很有天赋,这还没多久已经可以自学到哈农六了。陈迦南又让开始弹车尔尼,教了一首城南旧事用来调节枯燥。 于是那天遇见柏知远说:“她说你教的很好。” “我也是有样学样。”陈迦南说。 他们并肩走在图书馆外的校园路上,路两边的杨树拔地而起高高的仰头沐浴阳光。柏知远慢慢站定,看了一眼她有些深的眼袋。 “昨晚没睡好?”他问。 “练琴有点晚了。”陈迦南笑了笑,“不影响。” “这段时间可能会有点辛苦。”柏知远道,“身体是第一位不要太拼命。” 陈迦南:“我知道。” “你现在这样子比你做生物实验看着精神多了。”柏知远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二教,“我还有节课,忙你的去吧。” 说完转身进了教学楼。 陈迦南原地站了会儿往宿舍方向走去,算了算日子给毛毛拨了个电话。毛毛好像在饭局上,还能听到她捂着手机说“你们先喝我接个电话”。 过了几秒,嘈杂的听筒变的安静了。 毛毛笑侃她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陈迦南一边走一边说无聊,想从你那听点有趣的八卦打发打发时间。 “八卦?”毛毛说,“姐姐我卖房赚了一大笔算不算?” 陈迦南“嘁”了一声笑:“回去请客啊。” “那必须的。”毛毛得意道,“老板攀上了沈家这棵大树,至少有那么一段漫长的时期姐姐我是不愁吃喝了。” 陈迦南:“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地皮?” “为了这块地皮没少吃苦头我,如今也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毛毛说,“那晚也没被那个林少爷白白调戏。” 陈迦南“哼”了一声:“你是赚了,我惨了。” 她把那天遇见林枫那个无赖的事说了一下,顺便添油加醋提了点喝了多少酒差点倒在那儿。毛毛听得炸毛,问她:“他拦你路你就乖乖上车了?” “不然跑吗。”陈迦南嗤笑,“他找学校来怎么办?” 毛毛气的在那边一直骂脏话。 “就是一顿酒的事儿,喝完了解气了。” “你说这种有钱的混蛋怎么就不栽呢。”毛毛气道,“听说下周还要搞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