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去寻华容琅了,留得他一个人在书斋里二丈摸不到头脑,华容琅何时会主动搭理华容舟,还在他那四妹妹院子里习字,就算是习字,不是应该也在他的三妹妹书房里吗。 他今日上午得了消息,上京城多了一位云岚县主可不是小事,偏生这人还是华容舟。 怀揣着好些问题的宋青山困惑郁结于心,就连华容琅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注意到。 “嵩珺今日怎么来了?” 宋青山立刻转头,见来人身姿清减了好些。 秋装在身却很是萧瑟,依旧是白衣胜雪,但那苍白的皮肤甚是憔悴,走过来的这几步很有弱不禁风之感。 宋青山摇摇头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给摇走,但华容琅的却是消瘦了好些,没说话都无甚气力。 “我好久不见你了,今日下了晚学就来看望看望你。” 宋青山从怀中取出一沓子纸,这几页都被他折的四四方方的递给华容琅:“我还给你记了些先生这几日习课的要紧内容。” 华容琅接过以后心间微暖:“多谢嵩珺了。” 宋青山疑惑藏不住,喉咙反复吞吐最后还是问出口:“我今日来的时候,王生说你在你四妹的书房里……你不是最不喜你那四妹了么,怎么还去了她屋子里?” 华容琅久久不语,他未想到宋青山会提到华容舟。 宋青山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再看华容琅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随即言辞凿凿的黑脸看华容琅:“不过你那四妹现在可不同一般了,被封了县主,就连咱们书院的景辞先生这下子也开始彻查她和林夙那档子的事儿了,都快将书院翻了个底朝天。” 宋青山边说还边唏嘘不已,男学之中都被查了个遍,凡是同林夙较好的,亦或是书院打杂都都被一一问话。 华容琅静静的听,宋青书向来为人热切,只是这话听到后头有些不对了:“什么县主?” “你还不知道!” 看着好友惊讶的模样,宋青山直言道:“你那四妹妹现在可是了不起,咱们端元年间头一位县主可就是她了……” 华容琅置若罔闻,只是心里抽抽的痛,华容舟被封为了县主,他却不知道。 这事有人瞒着他,而瞒他的人除了大哥,别无他人。 宋青山一时之间不敢说话,因为他看华容琅的状态不大对劲,等他提到华容舟现在是县主时,华容琅很明显面露痛苦:“筠青?筠青?” 宋青山赶紧上前一步稳住华容琅,外头的王生闻声而入,和宋青山的惶恐不安相比,现在的王生多了几分熟练和不惊。 看着王生熟练的动作,宋青山也不上前叨扰,见华容琅面色好了几分,宋青山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家少爷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这般虚弱?” 本就消瘦的脸现在一片惨败,宋青山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华容琅的面容白些,还是华容琅发顶的白玉发冠更白些。 王生按着王大夫的法子给华容琅顺着气,这会儿见自家少爷恢复了几分精气神,这才松下一口气:“二公子身子突就不好了,受了惊讶亦或是心绪起伏过大就心悸异常,有时候严重了些还如同失了神一般。” 给华容舟为了一口水,看着二公子清茶润唇之后目光多了几分清明,王生松了一口气。 华容琅刚刚突然面前一黑,后背狠狠的磕到了后头的椅靠上,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入眼就是好友眉头紧皱,一片担心的模样,华容琅硬撑着道:“让你看笑话了……” 宋青山闭口不言,只是看向华容琅的面色难以名状。 他最是知晓筠青的克制和收礼,在外人面前展现了这等病痛模样相比心里也是万分难受的,索性今日他人也见到了,宋青山看天色不早就请辞了。 脚步声很快的消失在耳边,华容琅笔挺的腰背忽然大力的靠在后头,深深的疲倦涌上心头,绵延不见尽头。 他这几日把自己困在华容舟的书房里,看着华容舟前书房的全部装饰,点点滴滴涌上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