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脸色苍白差点从机车上摔下去。 童谣却微笑地问他:“太阳这么大,它会不会晒黑啊?” 沈放:“……” 沈放不敢往下想,语气僵硬地问:“你不会真的要送这个给你的言漠哥哥吧?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 童谣把小电驴停在马路边,仰头看了眼二楼紧闭的窗户,“我都一年没见他了,当然要提前准备礼物,他学医,肯定也会喜欢。” 沈放是知道童谣的这个小竹马的,他和童谣认识一年的时间里,童谣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言漠哥哥。只是这个言漠哥哥和母亲住在临市,每年只有暑假会过来这边的外公家住上两个月,而童谣家就在言漠外公家对面。 沈放有点不理解,“你不是说他不回你短信,也不接你电话,你连他考上什么大学都不知道,干嘛还这么舔着脸往上凑……” 他长篇大论地说着,几米外童谣笑眯眯地把人型骨架扛到肩上,沈放自觉闭嘴了。 童谣迫不及待地往院子里走,“我把东西放他房间,你给我把把风。” 沈放觉得童谣脑子又抽风了,“你要爬窗?为什么每次都要搞得这么偷偷摸摸!小心警察抓你!” “警察才没空管这种事情好不好!”童谣理所当然地说:“再说了,我找言漠一直都是爬窗的啊,别说现在他不在,哪怕他在,我也经常爬,从小到大的习惯,现在一天不爬个几次浑身都不舒服。” 爬窗被童谣说得像丰功伟业,沈放无话可说。 没几分钟的功夫,童谣已经踩上竖在墙体外的装饰台上,抬手就可以勾到二楼的窗户,她得意地冲沈放挥手。 沈放看到心惊肉跳,“你小心点!” 童谣冲他吹了声口哨,轻车熟路地推开二楼的窗户,撑着窗棂身子往上抬,下一秒,右脚已经跨到窗台上,紧接着整个人便斜坐到了窗户上,右边身子甩进屋里,左边身子荡在外面。 童谣正要跳进屋里,楼下却传来汽车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紧跟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童谣动作一顿,扭头往下看,便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对着对讲机说道:“清浅湾别墅有可疑人员正在实施入室偷窃,请求支援!” 童谣:“……” 童谣想砍死沈放这个乌鸦嘴。 年轻警察收起对讲机,瞪了眼石化的沈放,严肃质问窗户上的女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童谣坐在窗户上尴尬地笑,想解释,年轻警察再次发问:“你背上背的什么东西?” 童谣该老实的时候还是很老实的,“这是35岁男性的身体骨架啊,您瞧瞧,这胳膊,这长腿,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她才说到一半,年轻警察已经再次拿起对讲机:“可疑人员携带大量人体白骨,请立即汇报刑侦支队!” 童谣:“……” 童谣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召唤,她只好赶紧解释,“这是医学标本,不是真的啊!” 年轻警察表情越发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童谣把人型骨架抱到身前,“您还是不信这是假的?” 年轻警察点头。 童谣想都没想,“咔嚓”一声就把骨架上的骷颅头给拧了下来,她朝楼下的警察同志扔过去,“你仔细看看!看清楚点!” 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怎么也没想到楼上的女孩会突然扔了个骷颅头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他怀里。 他深深吸了口气,想维持形象,可他当警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做“徒手接头”这种事情,吓得猛地甩开骷颅头,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沈放看着地上骨碌碌滚出好几米骷颅头,他同情地看了眼身边的警察同志。 年轻警察明显脸色更差了。 童谣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只能继续真假参半地往下说:“我也不是小偷,就住对面那栋,你找物业查一下就知道了,这是我男朋友家。” 男朋友家—— 童谣把自己给说脸红了,她其实只是单方面喜欢言漠,现在就说男朋友好像不仅不合适,还有点小羞耻,但听起来真美好啊。 年轻警察指了下童谣身后的房间,追问:“你男朋友家?” 童谣点头如蒜,反正言漠明天才回来,这么说言漠也不会知道,童谣爽快地应,“对,我男朋友家!” 谁知她话落还不到几秒,耳边却漫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慢条斯理地问—— “谁是你男朋友?” * 童谣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呆若木鸡,她不可思议地往屋里扭头,便看到“男朋友”站在几米外的房门口,脊背挺得笔直,双手简单地揣在兜里,正悠悠然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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