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去蒙古了,他到底图什么。” 是啊,她马上就去蒙古了,她能有什么价值,值得皇帝另眼相待…… 宜妃又与容温提前话别几句,便见远处宫女身影忽闪,意在提醒她们有人来了。遂叹了口气,轻拍了容温肩膀两下,径直走了。 宜妃走后,容温在原地出了会儿神,正欲回去,发现班第突然从敞轩外的古树后,闪身而出。 “……你什么时候来的?”容温面上不显,实则心头有些打鼓,她与宜妃说的那些话,该不会被他听见了吧。 “全听见了。”班第回答得坦坦荡荡。 容温憋气,喉头一哽,一时间竟没找出话来应他。 班第居高临下,看她耳根卷积起来的红云。一双灰眸,如积了水的沉。 倏然转身往正殿去,可没走开两步,又顿住。 “你可愿意去蒙古?”男人低哑的嗓音散在古树苍荫下,有些突兀的厚重。 容温愣了愣,答非所问,“我从小便学蒙语。” 从没人问她愿不愿意。 因为,这是命。 班第似乎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高大的背影僵滞一刹,头也没回的阔步离开。 晚间,万寿宴结束。 容温坐着金顶轿到宫门,换乘舆车。 见一旁班第那匹黑马边上无人,遂问了乌恩其一句,班第怎么还未出来。 临出宫前,她被太后拉住。太后把自己年轻时,在草原当姑娘那会儿,最爱佩戴的那把金玉小匕首送给了她,说是做个念想。 因班第的品级,不能在宫中乘轿撵之类,只能靠一双腿从寿康宫走到宫门,她便让班第先她一步出宫了。 按理,班第的脚程这会儿应该到宫门了。 莫不是迷路了吧? 容温正打算让人去找找,便见班第一身深衣,阔步迈过紫禁城的青砖红瓦,华灯宝烛,携风而来。 他手里,还拎着一只个头不小的包袱。 容温知晓他与皇帝有秘密,以为是皇帝把他唤去给了什么东西。轻飘扫了一眼,没有多问。 容温乘车,班第骑马,一同打道回府。 在宫里真真假假言笑一天,容温觉得疲累得很,无精打采地趴在绣花粟玉芯软枕上闭目养神,一不留神,迷糊睡了过去。 隐约被人唤醒,眼前出现的竟是班第那张冷脸。 容温懵了,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是清醒的,没做梦,正欲问他上来做什么。 班第先开了口,照样的冷声冷气,“我送你那套衣饰,你可喜欢?” 班第把她叫醒,就为了问她喜不喜欢那套茄子装? 当然是—— “喜欢!”容温扯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配合自己的违心话。 班第却像瞎了一般,淡声道,“喜欢便多穿。” “……哦。” 容温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个梦中梦,不然班第为何坚持要把她变成一根茄子。 - 蒙古王公返旗的日子定在四日后。 因容温随旗离京是突然定下的,时间难免有些赶。 这几日,公主府上下忙做一团,好不容易把随行的物什,奴仆等归置好。 第四日早起,大雨滂沱。 别过前来城门相送的皇帝等人,容温一行冒雨北行,浩浩荡荡往蒙古科尔沁而去。 因此次是为贺太后万寿节,所以蒙古各部落派来贺寿的队伍里,多半有一位地位不低的福晋或哈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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