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点出晋氏的意图,“听你这话的意思,便是打算与海善联手,谋了恭亲王府?” “也是,海善与满都护虽都是庶出,但满都护脑子聪慧,方方面面条件都不错,且母家势力不弱。但这海善……肖似其母,懦弱卑怯。两相对比,自然是海善更好拿捏,日后你也能多从他手里挖些好处给文殊保,毕竟文殊保是要供养你的。不过……” 容温话锋一转,变了脸色。 手中茶盏“碰”地掷在案几上,眼神染了凌厉,难得的强硬模样。 “这些,又与我何干!早在十年前,你我便两清了。你给我一条命,我亦留了你一条命,两不相欠。你走吧,恭亲王府的事,我不会掺和。” 原本满面肃然的晋氏,瞧着愠怒之中的容温,不知为何突然偏头笑了起来。 光看面相,她与容温长得有五分相似,但是笑起来的神态,却全然不像。 一个和润驯良,一个妖气横生。 “是啊,当年多亏公主替我隐瞒,让我方能苟且偷生活到今日。不过,代价可不小。” 晋氏定定睨着容温,看了片刻,眸中恨意似洪水决堤,翻涌奔腾。 渐渐地,她脸上的笑意癫狂起来。 文殊保被她反常的模样吓得哭出声,想去扯她手。她却一把把人推开,猛地站起身,指着容温厉声道。 “你是命好,明明只是个王府庶出格格,却成了皇帝长女公主,无人敢看轻你。” “可我不一样,我生来是庶女,嫁人是妾。我熬了那么些年,用尽手段争宠生养,好不容易等来册封侧福晋的圣旨,可以尝尝直起脊梁骨当人的滋味儿。” “然而,那圣旨我却是连碰都没碰到,便被你给夺走了。一个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小丫头片子,夺走我所有希望,还高高在上的教训我,说那是给我的惩罚。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低贱讨好一辈子!” 小花厅内侍奉的奴才,早先便被容温谴了下去,只留下桃知樱晓两个。 桃知樱晓起先被晋氏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震了震。这会儿回过神,不做多想,立刻便要去捂晋氏的嘴。 容温面无表情的摆手,示意不必。 晋氏这些年,实在憋得恨了,也恨毒了。一旦开了个口子,便无所顾忌一般,见无人阻拦,又指着容温颠三倒四咒骂几句。 最后,怨毒道,“嗬——大公主,和硕纯禧公主。你说,当初生下你时,我怎就没把你溺死在恭桶里呢。” 此言一出,桃知樱晓两个险些被吓软了腿。 容温却依旧端坐上方,淡然冷静,一如平常。 只红袖之下,那双捻着佛珠的手,指骨隐见泛白。 晋氏发作完,自顾跌坐在杌子上,‘嗬嗬’地喘粗气,文殊保则倚在她腿边大哭不止。 容温冷眼瞧完这场闹剧,喉头轻动,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起身,打算离开。 “站住!”撕破脸皮厚,晋氏说话也没了顾忌,不再端柔婉的皮囊,恨声直言道。 “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到底是个什么狠心肠的货色,我自知晓的。我今日来,也没指望你看在生养之恩的份上,出手帮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带着东西来与你交易的。” 否则,她方才怎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发作,正是因为她心知自己手里的东西,容温定会感兴趣。 容温蹙眉,本不欲再理会。不知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试探道,“孙嬷嬷?” “呵——你倒是聪明。”晋氏半讥半讽,“我也不给你绕弯子,如果你能帮我把满都护摁住,出不了头。我便能替你从王爷书房里,找出他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名册。” 容温淡淡挑眉,没接茬。 晋氏觉得她在故意装相,哼笑一声,继续道。 “这些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王爷与陈太妃担心你这王府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心野了,不记得自己到底打哪来的。为了把你与王府牢牢系在一起,明里暗里,借着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