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的人,没有几个以前跟自己对路的。 董大学士几十年为官,鲁驸马为官求过他,董大学士表示爱莫能助。南安老侯常年外官,鲁豫跟他不熟悉。只有一个人还能坐在一起,他也正在招手。 文章老侯热情地帮助待客:“来来,鲁大人坐这里。”韩世拓让开一个座位,鲁豫心满意足地过去。 袁训瞅瞅他,目光闪上一闪。 三更一刻的时候,老侯们纷纷告辞。鲁豫一把胡子白着,硬是不走。又一刻钟,连渊等人对袁训使个眼色,也说天晚回家。鲁豫暗哼一声,老夫刑部里呆上这几年,不是以前眼神不好,他也装着告辞,出大门后不回衙门,守在连渊等人离去的角落里。 没一会儿,忠毅侯满面春风的过来,穿一件青色衣裳,大半夜的不睡,精神饱满过人,似月下生机盎然菩提树。 “小二,你不要去了,你是天下师,”袁训不无讽刺。 阮小二跟在他马后,嬉皮笑脸:“我去做诗,哪能天天大雅,偶尔也俗上一回。你去办的事情,至俗不过。” 鲁豫鄙夷,幸好我跟上,且看看再说。 前面一条街上,袁训打声唿哨,连渊等人笑嘻嘻出来,礼部尚书长陵侯世子也在其中。 风中传来方鸿的低笑:“你两个月没动静,人家当你怕了事。我让个书办约他去,这会儿正办好事呢吧。” “走,我奉旨的。”忠毅侯的话出来后,这帮子青年一起去了。并不难跟,因为阮家小二吃多了酒,诗兴大发不时吟诵,方便鲁豫隔一条街也跟得上。 见他们越走,地方越热闹起来。 …… 大红绮丽的房间,鼎上一炉沉梦好香。仔细的看来,这鼎不错,像是前朝古物。炉中的香,也颇值几个钱。在人欢好的时候能助兴,有壮精神的功效。 这种东西,一般用在烟花地。这个房间,也正是京中当红的青楼中一角。 “老爷,请,”随着娇音,雪白手中送上一盏香茶。丁前接在手里意犹不足,在女子身上捏一把,心底的遗憾隐隐还在。 他还是心爱让夺走的那个女子,虽然面前这个跟她有几分相似,却不解情意上的渴。 但眼前行乐就及时吧,至少眼前这个萧二他不在京里,他没法子夺。丁前深嗅一口房中香,觉得自己萎靡的精神又慢慢的有了恢复,一把抱住女子,两个人嬉笑着倒在床上。 “砰!” 一声巨响从房门处出来,丁前大怒跳起:“什么人这般大胆!”见门外走进一帮子人来。 他们都有英俊的面容,像一帮子日头和月亮来到房中。为首的那个一露脸儿,丁前如见鬼似的吓得一哆嗦:“忠,忠毅侯……” 电光火石般,丁前想到金殿上袁训的话:“不伤性命,不设毒计,不谋人财,” 再张大惶然的眸子,打量对他正微笑的袁训,丁尚书打摆子似的冷颤起来。 先是怪自己太大意了,丁前跟黄跃想的一样,忠毅侯也许为了太后和女儿名声,这事情也就这样过去。 现在才想到自己这些人,当时是不把袁训送到狱里不死心,忠毅侯要是不还手,那真是拿善良当好欺负,从此让人瞧不起。 可这招儿太损了不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