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王也好,陈留郡王也好,为臣也好,与这数十位大人们,是政见上的不同。但数十位大人平时兢兢业业,政绩不可抹杀。现有梁山王新到公文,陈留郡王新到公文,为臣我的奏章,我等三人为这些政见与我们不同的大人们说情,请皇上开恩,饶过他们的性命,请皇上开恩,交给为臣处置。” 袁训怀里取出几道奏章,太监们接在手中往上去。皇帝打开看一看,收的印章是昨天下午,是梁山王、陈留郡王新到的奏章,最后一个是袁训的。 “因为政见上的不同,办出事情,有置我于此地的心思。是无眼光,还是歹毒,暂且不能分辨。也亦不能说他是无眼光,或者是心思毒。因为臣而伤大臣,臣从此是个罪人。但这口气咽不下,亦是难过。为臣恳请皇上应允,为臣以不伤人命,不谋人财,不设毒计为准,允许为臣上门问罪。” 袁训的奏章上是这样写,在宫里是这样的回话,此时在金殿上,也是一样的说。 陆中修等人打个寒噤,随后才明白过来,性命像是在今天能保住。但忠毅侯上门问罪,这也不合律法吗? 不伤人命,不谋人财,不设毒计,难道他上门来大骂一通?这倒也不错,至少脑袋还在。 想到这里,陆中修等人又羞涨面庞。不伤人命,不谋人财,不设毒计,这三句话不是讽刺自己们吗? 皇帝沉吟着,缓缓说出一段话来:“要按罪名,这些人朕是不想要了的。但朕并不是不知道,户部钱粮有余,是尚书的功劳。工部防涝防灾,丁前功劳居多…。” 下面又说了一些官员的政绩,皇帝手按在新上的三个奏章上面,对袁训望过来:“忠毅侯,你们三个人既然保他们,朕准奏。你要出气,依你所言,不伤人命,不谋人财,不设毒计,朕也准奏。” 语带讥讽,皇帝对百官们道:“卿等为官,哪怕没有造福百姓的才干,能有这三条,有不轻易伤人命的心,不图别人钱财的心,不毒计害人的心,朕倒也安乐。真是的,朕给你们的薪俸,难道不足吗?真是的,为官这种事情,一定要设毒计吗?” 百官们一起红了脸,哪怕很清廉的人。 为人的私心,君子能克制,次一等,克制的少。再次再次……就只能是坏人。 皇帝的话无人不重视,打中每一个人以前出来的心思,还没有出来的心思。 脸红一片,是此时金殿上的事实。 这个时候,在袁家的家学外面,执瑜执璞也对着丁前的儿子们,陆长容等人道:“你们可以放心,我爹爹不是喜欢伤人的,但这口气也实在难咽。” 陆长容等人跪了下来:“只要父亲性命还在,从此以后我们服你。” 执瑜执璞脸色这才稍好些,把他们扶起来,语气也温和不少:“看在你们为家里的心上面,我们到爹爹面前去求情。性命这事情,我家爹爹说过,要来无用。” 陆长容等人面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他们父亲这几天做的事情,总不能说他们一点儿不知情。 忠毅侯险些下诏狱那天,陆中修等人就差没有放串鞭炮,动静在他们自己家里不能算小。 陆长容艰难地说出来:“只要我父亲没事,以后我愿当你们的马前驱使。” 执瑜却没有感动的神色,反而道:“你是云若邀请来的,还应该跟着他。” 陆长容更羞更愧,无话可说的他低低一声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