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再装进去,红包即刻又满了不少。玉珠握着嘴笑:“我看你等下装不完,不要急得哭才好。” 玉珠很是奇怪,姐妹三个人同是一年的人,不过月份上相差很多。怎么宝珠以前还有几分稳重,像大人模样,这几天里越发的娇憨。 难道她不知道表兄们来,是有求亲之意? 玉珠心中格登一下,宝珠没有母亲,估计没有人告诉她,她才这么小妹妹似的,缠住表兄们追讨金钱。 过了钟引沛,到了董仲现面前,那红包已经装满。掌珠和玉珠都掩口轻笑,而丫头们则回话给房中的老太太奶奶们:“董表公子袁表公子还没有给,四姑娘的包呀,已经鼓鼓的。”安老太太总算从回忆中醒来,推着梅英笑:“把昨儿那个大的包袱皮送给四丫头,免得她没地装钱。” 梅英果真去取,径入内室。 房外,董仲现把手中的金钱一个一个的放下,很是小心,总算把一把放完,金钱堆尖的满溢着,眼看多走一步就掉下来。 袁训斜眼瞅着,看你怎么样捧到我面前来? 宝珠慢慢挪动脚步,石榴红色的裙边在地上几乎无痕迹的拖动。半响,她站在袁训对面,先松一口气:“吁!” 总算过来了。 “袁表兄,给你拜年的来了。”宝珠雀跃如飞。 袁训面沉如水:“嗯。” 宝珠才不容他故态复萌,用一个字打发自己,扬着笑脸儿问:“嗯是怎么解?”袁训似笑非笑:“我看到了。” 这次四个字。 宝珠转转眼珠子,再展开笑容:“表兄看到我的红包?” “看到装不下去,再装不仅是个贪心鬼,还会掉出来破点儿财。”袁训说的是实情。 “红花!”宝珠叫道。 红花喜滋滋上来:“姑娘我来了。”上前去扯起自己袄襟,宝珠把红包抽个底朝天,金钱落了红花满衣襟,映得红花脸都成了金色,宝珠再拿着空红包送到袁训眼睛下面,笑得乖巧可爱:“表兄,给你拜年。” 这下子总不能再不给吧。 袁训瞄瞄笑得如小狐狸的宝珠,再看看她空了的红包,耳边是其它人的哈哈笑声。 而这时候,梅英走出来:“四姑娘,老太太怕你没的装钱,让我送这个给你。”大家齐齐扭脸来看,“扑哧”,笑喷了好几个。 好大一个包袱皮,足可以装十几件皮衣,现在摊开来,软搭搭在梅英手上捧着。 宝珠眉开眼笑,索性把空红包也扔到红花衣襟上,双手接过琥珀色素面杭缎大包袱皮,再看袁训时,就难免有几分嬉皮笑脸,她占了上风,不无开心。 “表兄,给你拜年呢。”宝珠还又行了一个屈膝礼。 “这孩子淘气的,”安老太太这样的道。而钟氏兄弟则帮着起哄:“小袁,你没有备下?”阮梁明半开玩笑,把自己没给完的金钱抓几个在手心里,送到袁训手边:“我借给你,先说好,借一还百。” 宝珠就得了意,没有备下?那今天这风头出的,可是丢了人的。把脑袋歪过来,半侧着睨过来,这眸光如霞光初放,得意就如那放肆的随风蒲公英,到处乱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