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迫不及待地朝他走过去,“六郎……”才唤了一声沈度,姬央的鼻子就一酸,只觉得自己和沈度已经有一辈子那么久没见面了似的。 “画的是谁?”沈度再次重复问题。 姬央吸了吸鼻子这才答道:“画的是我母后,四哥说他从没机会去洛阳得见帝后,所以我给他画一幅。”虽说是没见过帝后,然则姬央知道沈庚想要确定的就是自己母后的样子和他的旧人是否一样。 姬央是从没往腌臜的方向去怀疑过自己的母后,所以也只盼着能消弭沈庚心里的误会,这才急着动笔的。 沈度垂眸不语,对于这桩事他知道的比沈庚和姬央都多得多。 从来对女色不上心的沈庚,十年前突然离家,甚至不惜离妻别子,只为了个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女人。 可惜那女子似乎已经从人间蒸发,不见踪影,沈庚苦寻了两年才不得不放手,再后来遇到平城之战而被砍伤腿,这才不得不彻底放弃了。 这桩事当初知情的人不多,但沈度却是其一,因为沈庚曾拜托过他寻人。 如今想来那人若是苏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若非有那样狐媚的手段,沈庚也断不至于一蹶不振,而在平城遭难。 沈度并未阻止姬央画出苏后的肖像,他知道沈庚心里已经有所怀疑,如此彻底绝了他的念头则更好。 那人不过是玩弄他而已。十年前的苏后连女儿都已经五岁了,对沈庚怎么可能有真心。 见沈度问过之后就不再开口,姬央忍不住好奇道:“四哥和那人有什么旧事啊?这天下竟然还有和我长得七分相似的人?” 沈度没回答,他总不能对姬央说自己四哥是她母后的情夫吧? 姬央对沈度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是什么事都不肯同她说的,何况还是他兄长的隐私,她也就是抱着侥幸心问一下而已。 当下姬央关心的是,“六郎,你终于肯理我啦?” 在沈度回答之前,姬央已经话赶话地道:“你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一百日不见面,再深的情谊都会淡的。我知道我这次是错大了,你罚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能不能改用别的法子?”姬央满眼期盼地望着沈度,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 姬央见沈度还是毫无松动,索性心一横道:“挨棍子也行啊,好不好?”小公主觉得这钝刀子割肉实在太疼了,倒不如一次痛个够。 这态度,端的是低到了尘埃里了。 “我觉得这样罚你,你会更长记性。”沈度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 这下姬央真是有些怒了,沈度明知道她的煎熬却还这样对她,还笑得那般可恶,不由跺脚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我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或许还能有点儿,倘若是指其他方面,安乐公主就未免太天真了。 “你好好的在这儿,有什么可想的?”沈度反问。 什么好好的?姬央觉得自己心都快碎了。 但沈度此话也算是惊醒了梦中人。 美人计行不通,不是还有苦肉计么? 第二日姬央就病倒了,她知道沈度眼底不揉沙子,她若是装病骗他,只怕后果更严重,那就只能真病。 对于寻常人,生个病还是挺容易的,但对于姬央而言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且不提她本身底子就好,还日日修炼她母后教她的功法,不说壮如牛,但从小到大连头疼脑热都几乎很少有。 要在刺史府弄出病来,且还要避着那些个服侍得极其周到的侍女真是谈何容易? 好在这段时日间天都有雪,大半夜的姬央穿着单衣从窗户爬出去,在雪地里躺了足足半个时辰,还生怕自己病不了,躺在床上也不盖被子,就任由窗户那么开着,到早晨又趁着侍女前来伺候之前病怏怏地去把窗户关上,以免露出马脚。 如此折腾,别说还真病了,就是病得有点儿难看,这是姬央绝对没想到的。 想当初她母后病的时候,仿佛梨花融雪,娇弱可怜,别有风情,她父皇一见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心肝宝贝儿地别提多心疼了。 可没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