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忱不过逗留片刻便自离开,似乎专门是来拜见安乐公主的,行为并无不妥,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王夫人侧头看了看肤光如雪的姬央,心里不由叫了声“天呐”。 夫妻这二十几年,王夫人如何能不知王忱是个什么性子。刻毒而胆大包天,当初大哥刚去,他就敢欺负云德公主,再后来多少女子为他别夫离子。如今竟然连安乐公主的主意都打上了。 姬央可不知道王氏夫妻心里的道道儿,她只觉得这菊花宴办得中规中矩的毫无特色,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太无趣了。”姬央将杯中酒重重地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做公主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这时候中州还在,虽然八方“诸侯”各怀鬼胎,但只要还没明刀明枪地竖起反旗,总是得给安乐公主面子的。 既然公主说无趣,其他人只能凑趣。 王夫人一挥袖,场中的歌姬舞姬就如流水般退了下去,“那我陪公主去园子里走走。这几日墨龙刚开,正好请公主品鉴。” 墨龙是菊花里的名品,花瓣如爪,腾龙卧云,那颜色更是罕见的墨绿,几近墨黑,天下总共也找不出几盆来。 但洛阳宫中总还是有两盆的,所以姬央对墨龙并不感兴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王夫人和几个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拿这位安乐公主怎么办。 姬央却不是个难伺候的,她自己已经开口替底下人解围了,“我们来行击鼓传花令吧。” 众人心中翻了个白眼,只当这位公主娘娘能说出什么新鲜玩意呢,结果却是如此寻常的酒令,但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众人只能昧着良心奉承姬央。一个道许久没玩击鼓传花令了甚是想念,另一个有说她生平最爱就是传花令。 只王真的媳妇道:“可家翁刚去,咱们不能饮酒,只怕扫了公主的兴致。” 姬央道:“无妨,罚酒有什么意思啊,我这个令却和你们以前玩儿的有些不一样。” 众女忙问,“如何不一样法儿?” 姬央抿嘴一笑,“花停在谁手上,咱们不罚酒,只罚她做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众人又问。 姬央又是抿嘴而笑,“这个可不能说,待我一件一件的写下来,到时候被罚的人自己抽签决定。” 下头伺候的人赶紧伺候了笔墨纸砚,姬央提笔一挥而就,还不许旁人偷看,只待墨迹干了,她自己又亲手折了这些签纸放入签筒,“好了,就让玉髓儿做令官吧。先说好了,酒令大如军令。不想参加的现在就别参加,若是点了头的,就得愿赌服输,不然军法伺候。” 众人虽然心里忐忑不知那些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但看着姬央自己也参加的,心想她总不能坑她自己,所以也都点了点头。 玉髓儿得了令又请示姬央道:“公主,那我们选哪朵花呢?” 姬央随意地道:“就园子里那朵墨龙吧。” 王夫人正喝着茶,险些没被一口呛死,“公主?” 姬央转头笑看向王氏道:“夫人该不会是舍不得吧?那花在枝头上过几日也就谢了,这会儿若是能替咱们酒令增辉,岂不更美?” 王氏只能僵硬地笑了笑。 墨龙很快就被剪了下来装在盘子里端了上来,王氏看得心如刀绞,她最是得意院子里这墨龙,多少人想看上一眼她都不肯呢,如今却被这安乐公主强词夺理地暴殄天物。 姬央将那支墨龙捻上指尖,朝玉髓儿道:“开始吧。” (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因为写完之后,每次更新之前都要看一遍,修改一遍,比写文还费神。 所以时间都没办法固定。 忏悔: “我是懒鬼,我是渣渣,我是后妈”。 “我是懒鬼,我是渣渣,我是后妈”。 “我是懒鬼,我是渣渣,我是后妈”。 ☆、并州王(下) 玉髓儿得令, 背对着众人开始击鼓, 姬央轻轻笑了笑才将手里的墨龙不慌不忙地递给她手边的王夫人,王夫人飞快地抛给了下手的儿媳妇。 鼓点停时,墨龙正好停在王成媳妇的手里。 王成是王恪的大儿子, 素有贤名,雅善诗赋, 可惜却不是虎狼的对手, 加上王成和弟弟王真内斗得厉害, 王真勇武有力,可惜是庶出,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