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劝苏锦绣,屋外伺候在施正烨身边的人前来禀报,施夫人便让苏锦绣在这屋里等着她,匆匆过去,见她出了门,苏锦绣微松了一口气。 林缚生从架子上取了个小盒,放到桌子上:“你如今身体好,不必吃药,去的路上每隔十日找大夫诊个脉,这是安神助眠的,夜里睡的稳妥,白天赶路也不会累着,过几天我开两个止吐的方子,你备着。” “多谢。”苏锦绣收下小盒后问他有关于小叔子的情况,“是不是真的不能根治?” “除非是有神仙药。”林缚生这回倒是没有冷言冷语的怼,猜到她这么问是与年前那个来了几趟的小姑娘有关,林缚生向来是嘴硬心软的人,年纪大了,也见不得有情人这么个分别法,但再同情,有些事儿还是得照实说,“丫头,病这东西啊,就是为了害死人的,很多都治不好,这世上奇奇怪怪的病更是不在少数。你就说那驱兽族人身上的病,何止一种,就算是年纪小的,说是治好了,这些人到老寿命还是会比正常人短一些,他们或许还要经历个几代人才能恢复正常,再说这二少爷的病,先天不足的,后天难以弥补,早产的孩子,他这五脏六腑本就没有发育全,你怎么补,这可不是你割了一刀后包扎完就能解决的事。” “治不好,那应该可以比现在过的好一些。”要不然林大夫也不会耗在这儿好几个月,肯定是有进展的。 “那得看他自己了,能不能站起来,这就是站起来了,也站不了太久。”林缚生这阵子都没怎么开内服的药,他是想尽量减少他服药,否则的话,这命长不了,“是药三分毒,他这么多年已经喝了这么多药,加上他这身体,将来不会有孩子的。” 这话早前也听过一次,隔了几个月再听林大夫这么说,苏锦绣知道,他这是笃定的。 虽然这件事从未当着小叔子的面提起过,但苏锦绣觉得他肯定知道。 “我知道了。” 苏锦绣点点头,那边施夫人去了挺久,苏锦绣便起来自己回了后屋,中午时施正霖回来了,回到后屋就开始让苏锦绣收拾东西:“先回施府去。” 两个人回到施府后,这已经是月末的两日,等到二月初时,隔天会过来看看的施夫人,在经历数次和儿子博弈后,终于松了口。 苏锦绣还想着会多磨几日才会答应,没想到这么快:“你怎么和娘说的?” “这一去一年半载,你留在这儿不安全。”不论是梦是前世,他已经血淋淋的受过一次教训,怎么都不能把她留在这儿,“再者粮运本来就慢,我们走水路,进度都是一样的,不会有问题。” 苏锦绣接过他递来的几卷书,看了眼后让清竹去找箱子来将这些装好:“粮草也走水路?” “到了西平府再换马车,还更快一些。” 苏锦绣算了算时间,她对去关北门的路很熟悉,大队人马运送粮草,过山路时却有不便,但走水路也是有利有弊,从这儿往西平府也不是直达,怕是中途得换好几趟船。 定下了走水路,户部那边上奏后,施正霖这几日特别的忙,苏锦绣出不得府,就让清竹去了一趟苏家,又差人将东西买齐,原定的二月初八出发的日子延后了三天,很快就到了。 出发的前一天施夫人回了施府,对儿子儿媳妇这一趟出去还是忧心忡忡:“多带几个人去,沿途要进城去,就先派人去看看,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在那儿留着,不用往下走。” “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多了怕她担心,苏锦绣便保证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事。 “你们都是有主意的人。”施夫人叹了声,她要强留,肯定是能将锦绣留下来的,可小两口才成亲多久,这就要分别一年半载,当年她不就是想着一别要三年,才怀着孩子带着长子一块儿去的胶州,加上儿子说的那番话,施夫人又觉得跟着儿子一块儿去更好一些。 “这新皇登基才不过一年多,上都城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爹还说,要有机会外任,还是出去的好。”施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对朝堂上的事并不清楚,但眼看着这忠勇侯府倒了,根基颇深的宝相侯府也成了这样,纵使都有理有据摆在上面,还是闹了一些世家大族人心惶惶,生怕再被皇上拿来开刀。 再说儿子如今深得皇上看重,难保有些人家眼红,就连她的娘家,因为小侄子的事,朝堂上就不知一回和丈夫儿子作对,还有这伴君如伴虎,小夫妻俩还是在一块儿的好。 “娘您放心。”苏锦绣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这一年多上都城中是发生了许多事,但这些不会影响到施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