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过几回,上次来也是为了温三公子。”这时下面有三个清伶抱琴上台,苏锦绣不自觉做了比较,“他们肯定没有温三公子弹的好。” 施正霖手微顿:“他弹的很好?” “用四个字形容,惊为天人。”苏锦绣冲着他摆了个手势,张着手晃了下,眼底止不住崇拜,“他也是我见过最温文尔雅的人,气质绝然,样貌比女子更甚,却不会觉得过于阴柔,怎么说呢,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好看的男子。”人如此随和好相处,样貌又不差,气质品行哪样都不输给那些公子少爷,有如此技艺,也难怪二哥会这么欣赏他。 随着那不如温三公子的琴声响起,施正霖手中的杯子轻轻落到了桌上,眼底闪过一抹情绪:“看来你很喜欢他。” 苏锦绣回头,正要答是啊,撞见他的神色,忽然觉得哪儿不太对的样子,可话已经从她嘴里说出口了,特别的利落:“是啊。” 接着,她看到他笑了。 苏锦绣鲜少看到他笑,他这个人不苟言笑,一向脸上没太多情绪,就是动怒了,言语上的话更胜过脸上的神情,现在他却实实在在笑了,嘴角上扬,目光一直朝她看着,眼底藏着些笑意,声音清冷:“还是头一回听到你这么夸一个人。” 苏锦绣没由来心里打了个颤。 她也是头一回看到他这么冲她笑啊,以前就算是心情好,他笑起来也不是这样的。 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啊。 可她也没说错什么,温三公子的确是很受欢迎,要不然那么多的达官贵人会愿意花重金请他去抚琴,之前榕庄那次,定北王可砸了不少钱。 想到此,苏锦绣不免理直气壮了几分:“我夸他怎么了。” 话音刚落,底下传来了一阵喧闹,苏锦绣朝下看去,刚刚还在台上抚琴的一个清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请下台,站在一张桌旁被灌了许多酒,那客人也是阔绰,一壶酒五十两银子,桌上放了几锭银子,他能都喝完就都是他的。 这样的戏码自然能引的许多人的注意,起哄着,反而台上那琴声都没多少人注意,二楼这儿也有人巴望下去。 卿韵楼的规矩就是如此,客人给钱,要你喝酒,若是没有强迫着动手动脚,那就要喝,不光喝完还要有本事哄客人出更多的银子,不过卿韵楼不管,总还是有人看不过去,这不,那边靠柱子坐着的几个人站起来了。 苏锦绣轻啧了声,这样的戏码真是随处可见,只见那几个人朝那边闹哄哄的桌子走去,尝试着说服那几个客人不要这样为难一个清伶,他明显是喝不下去了。 都是来寻开心的,正兴头上,这楼里的人都还没说什么,还用的找别人来说对错么,很快,底下人从讲道理升级到了吵架,接着就打起来了。 施正霖看着苏锦绣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状若无意问了句:“听闻你以前在东市很出名。” 苏锦绣这会儿看在兴头上,也没细想他的话,随口就道:“也没有很出名,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就打过几回架。” “几回?” “三四回吧。”苏锦绣垂眸一想,三回还是四回来着?算上在船上打的那次,得有五次了吧,时间过去那么久她有些记不清了。 正要开口,苏锦绣反应过来了,于是她抓着栏杆面朝大堂那儿怎么都不肯回过头去,也不吱声,就看着卿韵楼里的人将打架的人拖开,维持了秩序,她还看着。 从施正霖这儿看过去,她看底下的眼神都没什么焦距,一会儿看看台上,一会儿看看刚才闹事的地方,眼神飘来飘去,双手抓紧着栏杆,像是紧张了。 这时,二楼靠近扶梯那儿有了动静,像是有不少人往上走,苏锦绣眼虽看着下边儿耳朵却时刻警着呢,忙收回身子朝扶梯看去,上来了四五个楼里的艺人。 这几个人清伶,上来之后很快便在坐着的这些客人里寻找到了目标,其中一个看起来眉目清秀的,朝苏锦绣他们这桌走来。 走到桌旁之后,那清伶面朝着施正霖,满眸的笑意和温柔,说话声音霎时好听:“客官,我可否在这儿坐下?” 若说进来时施正霖还不清楚,此时此刻他全明白过来了,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