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苏锦绣吩咐她,清竹忙点头,心里头还继续泛着嘀咕,那个施家大少爷也好啊,还有南药少爷。 清竹这么想下来,觉得小姐身边交好的那些公子哥儿都好,就是那透着些傻气的陈家大少爷为人也很有担当。 想到此,清竹不免向自家小姐投去了担忧的目光,小姐谁都不喜欢,那可怎么办呀。 苏锦绣沉浸在思绪里,没注意到自己的此番行径已经让丫鬟操碎了心,马车进城之后,途径城北小巷时忽然慢了下来,前面吵吵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清竹拉开帘子朝外看去,不远处的金府门口围满了人,将巷子给堵死了。 “小姐,前头有人穿着丧服在哭。”清竹放下帘子,顿时觉得有些晦气,金府的门外跪着一群身穿丧服的人,地上还不晓得放了什么,用白布盖着,加上围观的人,挤了个水泄不通。 “前面不是金家么。”苏锦绣说完后猛的想起了一件事,起身拉开帘子朝外看去,看到那群惊天动地哭喊着要说法的人,“果然是这事。” 她和施正霖的婚事定下后,苏家和施家走的很近,金家是施夫人的娘家,虽说还没成婚不需要走动,但苏锦绣对金家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眼前这个便是其中一桩。 金家老夫人生了二子一女,长子有两个儿子,次子有一子一女,金老夫人对这三个孙子颇为疼爱,尤其是最小的嫡孙,简直疼到了骨子里。 有一个强势的老太太疼着,金家小少爷的生活像是泡在蜜罐里,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到大但凡是有不如意的,都有老夫人哄着给想办法,欺负了人那都是别人不长眼碍着自个儿宝贝孙子,金家大老爷拗不过老太太,就这么宠着,长到十五岁,这就宠出事儿了。 原先这金家小少爷也没少闯祸,抢人家良家小姑娘的事儿都干过,但金家都给兜去了,可这桩事闹的,金家兜不住了。 应该是两个月前,金家小少爷在画舫内和一群狐朋狗友饮酒作乐,因和邻桌的一起看上了个清伶,起了争执打起来了。 两拨人混在一块儿,附近的人运气不好遭了秧,有了年轻人在旁劝阻时被他们给牵连了进来,偏偏此人身份很高,是封地在外永安王的次子,两拨人不仅将人家牵连打伤,还把这位少爷带来的朋友也给打成了重伤。 这下子,一堆人被关到了衙门里。 原本这事儿该赔礼道歉的赔礼道歉,最多受些皮肉苦也就罢了,可就在一个多月前,那个被打成重伤的少爷死了,案件移交到刑部。 同样是官宦人家,还有永安王在后头,金家以往那些解决事儿的办法一样都用不上了,事情压不下来,赔礼道歉更是无用,人家要求以命抵命。 可一群人扎堆打的,人人都有份,到底谁下的手很难分清楚,这便要往主谋上去论罪,谁起的头,谁的罪最大,不说偿命吧,牢狱之灾肯定免不了。于是金家小少爷平日里那群狐朋狗友纷纷指证,是受了金家小少爷的指使。 当天画舫里人很多,也证实了是金家小少爷先挑的事,虽然他没把人打伤,可他就是挑事的,刑部当即定了案,要判金家小少爷十年的牢狱灾,这下金家老夫人开始闹了,奔走之下无果,便找上了施家,要女婿去和皇上求情,还要外孙去了太子求情,又是装病又是逼迫,总之是要把金孙从牢里完好无损的捞出来。 对这事的结果苏锦绣也记得很清楚,施尚书没有插手,施正霖还推了一把,论起这个表弟以往犯的事,把这十年的刑又往上给多加了五年,因为这个,金家和施家闹崩了,她和施正霖成亲的时候金家都没有来人。 后来在朝中,金家还给施家下过绊子。 别说是施正霖会那样做,要是她有个这样的表弟,关进去之前自己就先打他个半死,免得让他出去祸害人。 “别过去了,一时半会闹不完的。”苏锦绣让车夫掉头,换一条路回家。 可这时后头已经多了好些人,还有特地停下来看好戏的,以往受过金家小少爷欺负的,这会儿可不得好好看着,当是替自己出口气。 “走过去吧。”苏锦绣跳下马车,朝着那边围观之处走过去,台阶下十几个人在哭喊,那白布盖着的地方平平,看到边角露出来的衣袖,像是一件衣裳。 一个月过去,重伤不治的早已经下葬,刑部的案子也判了,就算金家再怎么奔走,眼下这结果是不会变的,这些人口口声声喊着冤死,在金家这儿除了添晦气之外,可落不到什么实际的效果。 “这都闹了三天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