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年未见的同学,林一山插不上嘴,低调地接了电话,许愿问:“李望要来?” 林一山低低嗯了一声。“不是冬天要来了嘛,他要去北方冬眠了。” 因为说话声音小,许愿凑近一点才听清。“又去滑雪呀?” “对,没有翅膀的候鸟。”许愿了然。 “周三上午到,周三晚上走。特地留出时间和咱们吃午饭。你能空出来吧?” 李望在白溪接待二人吃喝住行,人长得粗犷,架不住心细,许愿对她印象很好。这一面当然要见。 二人低语时,饭桌上热聊的人渐渐看过来,许林二人抬头,许愿对上于兴的目光,林一山对上梁束的目光。 分别时,于兴和梁束站在林一山车旁。 席间没机会和梁束说上几句话,许愿问梁束:“在d市呆几天?” “说不准。可能还要回青岛一趟。” “还想继续做媒体工作吗?” “可能吧,除了这个,也不会干别的。本来觉得北京不错……” “北京是不错,受新媒体冲击,想摸着良心做媒体的,估计只能来北上广了。” “摸着良心?”梁束笑了,“广州有一家报纸让我过去,还在谈。” 简短告别,许愿上车。后视镜里,于兴和梁束身高差不多,可于兴肚子微凸,有了中年大叔气质,梁束壮一些,前胸后背没有赘肉,脖子连肩的肌肉清晰可见,依旧是生猛干将。 回家的车上,林一山闷不吭声,许愿故意找话题:“周三中午去哪吃?” “你张罗吧。” “李望喜欢吃风味吗?” “东南西北的菜都吃过了吧。” 许愿一想,可不是,冬天吃东北菜,夏天吃云南菜,上大学吃上海菜,回家吃家乡菜。 “他打算一直吃四方吗?” “不然呢?又没有媳妇给做。”说着看许愿一眼,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 “我今天没打算跟着你,真的。” 许愿疑惑,特意说这个,应该是看出什么。“我知道,于兴非叫上你,害你事也没谈成。” 林一山开车漫不经心:“梁束就是梁子吧?现在还惦记你?” 许愿不知道林一山从哪听说的,想说他捕风捉影,可那又不是空穴来风。 “我应该大度地放你一个人去,不应该掺和。让他们看到你变得有多好,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认同我。” “认同。我认同的人,谁敢不认同。” 两人同时笑了,林一山收敛笑容,说道:“梁束还不错,可惜他认识你晚了。” “哼!我当年太木,梁束也太内敛……他认识我比你早好吧?” “大雪那天不算认识吗?” 许愿别过脸去,十分肯定地答:“不算。” 两下沉默,许愿用指甲挠了挠林一山手心:“我到你们公司上班,你真没认出我来?” “没有。”林一山很诚实,“只是觉得眼熟,真的好眼熟啊,像是好多年前就认识的人。” “变化有那么大么。” “不是模样变化大,是人的状态,差别太大了。” 许愿沉默,那一天的状态,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林一山知道他想起奶奶,紧了紧她的手说:“对不起。” 那个大雪的傍晚,许愿如愿乘上回家的火车,火车行驶一段后停运,许愿被困在车上一晚。 第二天上午,许愿辗转到达奶奶家,发现很多亲戚和邻居都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