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工资卡,还是你收着,我涨工资了,用不了一年,咱们也能买房……” 许愿看到那张熟悉的工资卡,正反面都磨得很旧,已经用了几年。“你听我说,我也是罪魁祸首,我们的关系,在时运来旅馆就结束了。” “什么旅馆?”话问出口,岳海涛瞬间就明白了。“你看到了?” “是,时运来旅馆,我看到你们两个从那里出来。”许愿深吸一口气:“然后,我和别人也做了一样的事情。” 岳海涛脑子纠结在“时运来旅馆”的时间点,没有领悟请愿最后一句话。 “你早就知道了?” “我们都是肮脏的。岳海涛。我们别再互相救赎了。” 许愿起身胡乱揽过外套和包,就要往外走。岳海涛扑过去,眼里布满红血丝:“我知道,我知道后来你身边有别的男人,那又怎么样?抵得过我们的关系吗?我不管你后来的事,我们还得一起!” 拉拉扯扯,餐厅里早有食客和服务生递过探询的眼神,再闹就更难看了。两个人都停了手,挨得近,许愿用很低的语气清晰地说:“我还是感谢你,带我出来看世界。往后都会好的。” 最近半年,许愿习惯了一个人。 春脖子短,刚解下羊毛围巾就要穿衬衫挽起袖口了。从餐厅出来,许愿跟肖劲告了假,把前些日子为了合作项目猛加的班都调休了,赶在12306夜间停摆之前,订了去南陵的火车票。 这次出行也是计划外的,她身无牵绊,说走就走。想到还有几件公事,家也没回,直接去公司,集中精力汇总了若干文件,发给肖总,又把几件不那么紧急的工作邮件给小罗,一切安排妥当,晨光莅临。上午11点的火车,下午3点多就会到。许愿窝在座位上打了个盹儿,把办公室里备用的几样收到洗漱包,带上换洗内衣,备了一套外衣,又装了一本《齐如山文存》,看着时间差不多,就打车去火车站了。 不是节假日,交通便利,许愿接了热水,放倒椅背,看会书,看会沿途风光,自在极了。 车过济南,身边的人下车,座位空了几个,坐在许愿对面的只剩一位商旅人士,西裤衬衫,腕上戴着块手表。男人像是处理公务,收笔记本电脑时,手表露出来又藏回去,感觉沉甸甸的价值不菲。 许愿在午后日光中睡过去,醒来时车上更冷清,商务男士与她对坐,其他座位全空了。她起身去卫生间,睡得有点迷糊,小腿被绊了一下,险些扑到过道上。 男士长臂一捞,扶住许愿,许愿再低头一看,绊住她的就是这位的两条大长腿。许愿冲人家笑了下,男人关切地问了句“受伤没?”许愿笑着摇头,转身离去时,意识到男人的目光粘在她的背上,略有些不自在。 南陵有一个多年不见的同学,这次去,许愿辗转老家的同学找到她,二人约好了见面,因为没有公事,时间又足够,许愿又预备了几处景点,散漫自由行。 火车开进江苏境内,许愿想睡一会,南陵的同学又在微信上联系她,问她选哪家馆子吃。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许愿偶尔抬头,和对面男士目光交错,各自友好一笑。 下了火车,许愿打车直奔预订好的宾馆,住处离她同学家不远,此处去其他目的地也方便。 晚上见了同学。高中三年这位同学因为个子太高,一直坐在后三排,许愿坐在中间,二人关系并未超越泛泛之交。毕业的那个暑假,几个心无牵挂的同学出去游玩,许愿和她都在其中,才慢慢熟悉起来。 在许愿眼里,这位小姐的性格与形象极其不符,细脚伶丁的大高个,心思却浅得一望即知。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有分歧,她总是最没意见的那一个。比如同行的人里,a和b对行程意见不一致,一个说下雨了就不要爬山,小雨路滑不安全,另一个说计划不变最好,不然下雨要窝在青旅里没事干。此时大个小姐就要从中调合,说a说得也对,b说得也对,都有道理,不要起争执,下雨的话……如果雨不是很大,还是按原计划爬山,如果雨大一些,就…… 说来说去,她自己的声音就弱了,也自知调停不力。好在几位都了解她的个性,不是买她的面子,而是怕她上火。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