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赔了三个字还未出口,就被随意往桌上一倚、单手支撑着下巴看戏的时逸噎住:“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该赔偿不是吗?更何况还是对别人有特殊意义的东西。你该不会这么脸大想不赔吧?” “况且,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算了?”这还是时逸第一次在班里说这么多的话,虽然不是什么悦耳动听的言语。 有人替她出头,池染染就理所当然的缩在一旁当起了鸵鸟,尽职尽责扮演好伤心人的角色。 “这笔钱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是对池染染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家这么有钱,自己再买支不行吗?非得揪着我不放,不是故意针对我是什么?”周薇被逼急了,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看到原先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的那些人眼神瞬间变了,立即意识到了不妥,想要改口补救,但是时逸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家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因为这个就不能索赔?照你的逻辑,凡是家境不好的人损坏别人的东西都不必赔偿,否则就是被故意针对了?那是不是犯了法也不能被追究责任,否则就是国家律法不公蔑视穷人啊?” “啧啧,”时逸摇摇头感叹道:“同学,你的思想很危险,典型的‘我穷我有理’。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么?” 竖起耳朵听的池染染忍不住悄悄为时逸翘起大拇指。她这同桌还真给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嘴炮技能牛逼呀!要搁池染染自己,是铁定说不出这番一针见血的话的。看来自己还得多加学习才是,池染染默默想到。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周薇张了张嘴憋出这句话,脸色涨的通红,羞愧又难堪。居然双手捂着脸,趴在课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时逸作为一个男生,咄咄逼人将女孩子说哭。班里有些人又不忍心了,一边宽慰小声啜泣的周薇,还想对时逸这种在他们看来不绅士的行为加以指责,只是被池染染适时打断了。 池染染抹了抹早就消失无踪的眼泪,怯生生的开口:“那就告诉老师好了,让老师来主持公道。时逸同学说得对,我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周薇同学的想法太偏激了,也深深伤害到了我。所以,我无法原谅她的行为。就将这一切告诉老师,让老师来处理。” 早读课还未结束,池染染站起身,往教师办公室走去。等周薇错愕地抬起头,池染染脚步快的都到办公室门口了。 这事捅到班主任范方那里。要是金额小,范方当场就给调节了,偏偏是五万块的大数目。没得法,范方只好给周薇家人打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周薇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东拼西凑把钱攒齐将女儿送进三中,就是盼着她能够成才,将来找个好的工作,不要跟他们一样过的那么辛苦。结果这才进三中没多久,就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那可是五万啊!周薇的父母在电话那头气得发抖,但还是好声好气跟班主任保证,会尽快将钱凑齐赔偿给那位同学的。 撂了电话的周薇父母将面前洗净放着的水果扫落在地,发了好大通脾气。 在班主任开始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周薇就不断在害怕。她害怕今天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一顿毒打。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是憎恨池染染,连带着时逸都被一块儿恨上了。 池染染可管不了周薇的心理活动,她也不屑去在意。周薇最是擅长装可怜、扮无辜,时常站在道德制高点煽动周围人。池染染也想让她尝尝这种被人围着指责的感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支钢笔确实价值五万,不过不是父母留给她的遗物,而是方茹阿姨买来送给她的,说是用着很好上手,让她也试试。那支钢笔放在笔袋里许久,确实挺好用的。 之所以说是父母的遗物,不过是想增加周薇的行为可以被谴责的点而已。 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