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对上他难看的脸色,小心脏抖了抖,将牌又一张一张扶起来:“那个,我不胡……也可以……” 叶谙愣怔片刻,瞥一眼头顶阴沉沉的男人,也忍不住噗嗤一乐。 两人今晚没有在老宅留宿,回家的路上,想到先前的场面,叶谙还在乐。 原本以为他能大杀四方,替自己撑场子,没想到翻车翻得这么彻底。 看来谢大少爷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震慑全场的。 谢朔瞥见她脸上粲然的笑,面色渐渐缓和下来。 酒劲上头,他脑袋有些昏沉,靠着椅背,阖上了眼。 车内安静无声,稀薄的灯光照在眉眼间,如笼了一层雾。叶谙乐完了,转过头,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心口微动,忍不住伸手去碰。 手抬到一半,她想起什么,又顿住,收了回来,唇角的笑意也淡了。 到家时,已经转钟。 新的一年到来,夜幕下烟火盛放,谢朔醉得不轻,叶谙扶着他上楼,替他收拾衣服洗澡。 边收拾边忍不住皱眉:“你的眼睛才好没多久,药都还没断,以后少喝点酒,万一又出问题怎么办?” 谢朔在一旁眯眼看着她,熟悉的淡香随着她的身影若即若离,视线内轮廓模糊。 叶谙收拾好衣服,转过身,伸手扶他出去,冷不防他没站稳,一个踉跄,往前一栽,顺势将她压在了衣橱上。 头顶灯光洒落,她惊愣地仰起脸,白皙的面庞浸在辉泽中,眼底光亮被暗影覆住。 灼热的酒气扑面而来,她背抵着衣橱隔板,对上男人醉意沉沉的眸子,手中睡衣差点掉落。 谢朔压着她,神情恍惚,似乎在辨认什么,顿了一会儿,才低头吻下。 温软落在唇上的刹那,叶谙忽然想起上回醉酒时的情形以及第二天面对的空荡房间。她终于回过神,别开脸,面颊与他的唇相擦而过,手抵在他身前,是抗拒的姿势。 谢朔吻了个空,眼睫低垂,唇顿在她耳畔,吐息温热。 夜深人静,方寸之间只听得见呼吸起伏声,良久,身上的压制终于松开,谢朔直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叶谙看着他的背影,怔忡片刻,跟了出去。 翌日,大年初一,一整天都在拜年和被拜年当中度过,等到晚上,叶谙筋疲力尽,洗完澡倒床就睡。 谢朔忽然问她:“明天去你妈妈那边,还是去叶家?” 叶谙艰难地撑起眼皮,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思忖片刻,说:“回叶家吧。” 虽然她很不待见叶远年,也不想再踏入叶家,但毕竟当初是借的叶家的名头结的婚,再不回去看看,他只怕要直接杀上门了。 叶谙说完,疲倦地耷拉下眼皮,沉沉睡去。 谢朔望着她沉静的睡颜,眸中掠过一丝复杂情绪,过了许久,才合上眼。 第二天一早,两人拎着礼盒去了叶家。 叶远年见到他们,有些激动,中年发福的脸上堆满了笑。 叶谙没什么兴致跟他表演父女情深,拜了个年之后就开始坐着安静地喝茶,不过叶远年今天的关注点也不在她身上,而在谢朔身上,拉着谢朔说个不停。 谢朔平常那么清冷寡言的一个人,这时候竟然有耐心应对叶远年的废话连篇,时不时还语气温和地搭两句话。 聊到后面,叶谙因为茶水喝太多,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刚好听见叶远年在和谢朔说一个投资项目的事,大意是希望他能帮忙。 叶谙眼神一冷,在谢朔回答之前走过去,打断了两人:“我肚子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家?” 话是冲谢朔说的,谢朔闻言看向她。 叶远年忙关切问:“谙谙,怎么了,肚子怎么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叶谙微微一笑,直接拉着谢朔的胳膊起身,“改天我们再来看您。” 叶远年还想挽留,可看她这样,只得作罢,送两人出屋。 一离开叶家,叶谙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转头问谢朔:“他是不是让你投资他的项目?” 谢朔没否认,“嗯”了一声:“他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资金填补漏洞。” 叶谙立马道:“不许帮他!” 谢朔看着她,似乎有点意外。 叶谙语气冷讽:“我就知道,你的眼睛一旦好了,他肯定就会迫不及待地来占便宜。当初尝过一次甜头,现在还想尝第二次吗?” 谢朔默然,她跟叶远年关系冷淡,他大概也知晓,但却没想到冷淡到这种地步。 见他不说话,叶谙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 她扭过脸,望向车窗外,神情恍惚,语调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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