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人,你看……”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为了个陌生人伤和气。 叶谙闻言,再次惊惶地揪住谢朔的衣袖,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谢朔又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底泪光满溢,对上她眼底的泪光,转头道:“一个小姑娘而已,既然她不愿意,程总又何必强求?程总就当给我个薄面,如何?”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低声吩咐助理:“钟覆,送她出去。” 叶谙看着他,愣愣松开手,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帮她了? 他却没再看她,继续同程总交谈。 叶谙跟着钟覆往外走,没走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灯下男人长身玉立,光华满身。 钟覆送她安全到会所外,冲她颔了下首,便转身折回。 夜幕浓黑,外面雨仍在下,细细密密,比来时小了些。 叶谙望着半空中斜飘的雨丝,怔忡片刻,漫无目的地沿街往前走。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肩袖已经被扯破了,脚下没有穿鞋,白嫩的双足直接踩在湿漉的地上,水渍沁入脚趾缝隙中。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觉得满心茫然,最后坐在了街边的长椅上。 春雨细细密密落在身上,湿了头发和衣裙,入骨生寒。 她呆呆坐着,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街道,灯红酒绿,车子行过,溅起水花。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涌起满腔恨意。 谁都恨,恨夏瑾让她背负那么多,恨叶远年抛弃她们母女,恨命运不肯宽待她一丝一毫。 别人轻易能拥有的东西,她却只能奢望。 有行人撑着伞路过,见她这个模样,好心询问:“姑娘,没事吧?要替你报警吗?” 叶谙摇了摇头。 行人离开,她看着长街上来往的车辆,想到夏瑾的医药费,和她将要支付的违约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突然想……结束掉这一切。 结束了,就什么都不用再面对了。 反正,也没有人在乎她。 她从长椅上起身,赤着双足,慢慢走到路边,细雨飘在身上,衣裙紧贴着肌肤,彻骨的寒。 车来车往,有水花溅到伶仃的小腿上,她走到路边,足尖刚要迈出人行道,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暖色光晕中,露出男人英俊的面庞,眸子幽深,高鼻薄唇,下颌弧线干净利落。 他淡声问她:“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叶谙愣了下,看着他,有些发怔。可能是刚经历了那样的污浊和不堪,她忽然生出一种他是不是也对她有所企图的感觉。 但她并没有拒绝,愣怔两秒,弯腰上车。 如果注定逃不过的话,那就这样吧,跟谁不是跟呢? 总归,不会更差了。 上车后,她报了学校的地址,他吩咐司机转道,瞥见她光裸的双足,拿了一双备用拖鞋和一条毛巾给她。 拖鞋很干净,她将已经冰凉的脚伸进拖鞋里,看他一眼,脚背因紧张而拱起。 等她擦完头发和脸,他又递了一条毯子给她。 她伸手接过,不经意瞥见他腕间的手表,是德国的一个牌子,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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