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谢朔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不明白她生气的点,自然也不知道哄她,他捏着文件,停顿几秒,收了回去,说:“头疼就早点睡。” 叶谙:“……” 叶谙彻底被他的直男式脑回路给点炸了,一怒之下抓起旁边的枕头,砸到他身上。 谢朔被她砸了个正着,接住枕头,蹙眉看向她。 灯光下,她五官精致,睫毛纤长,漂亮的眸子瞪着他,红唇紧抿,莫名透着几分鲜活可爱。 谢朔心下微动,像是被什么轻勾了一下,却不敢多看,怕被她察觉端倪。 他不着痕迹地挪开目光,说:“你不想读就不读,生什么气?” 听见这话,叶谙胸口又是一梗,差点没把另一个枕头也怼他脸上。 看着眼前这张赏心悦目的俊脸,她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心里默念“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 谢朔莫名被踹,再次看向她。 叶谙却没再给他眼神,倾身拿过那份文件,放在腿上读了起来。 生气归生气,要真是重要文件,她也不敢耽误。 轻缓如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谢朔瞥了眼她清透的侧颜,将枕头放好,重新靠着床头。 他长睫微垂,眼睑轻阖,似乎又回到了复明之前。 其实,他今晚突然让她读文件,不单单是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还有一个原因——他确实有些想念她的声音了。 有些东西,久了就成习惯。 窗外夜色沉沉,时光悄然流过,叶谙读完最后一页,一扭头,发现谢朔合着眼,十指交叉搁在身前,似乎睡着了。 叶谙:……? 我的声音有这么催眠吗? 叶谙感觉自己的专业水平受到了侮辱,目光在他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上顿了顿,小心翼翼探头过去。 光线朦胧,如月色轻笼,男人细密纤长的睫毛低低垂着,投下浅淡阴影,叶谙屏住呼吸,一根一根数着,脸几乎要贴到他脸上。 冷不防男人突然睁开了眼,长睫之下,眸子幽深,恰好对上她双眼。 心口噗通一跳,叶谙慌忙退后,扭脸坐回去,耳根阵阵发烫。 “读完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没听的话,我可不读第二遍了。”她故作冷淡地说。 谢朔的视线落在她细腻光滑的侧颊上,微微凝住,隔了片刻,轻“嗯”了一声,嗓音低沉,仿佛从胸腔里传出。 叶谙无端感觉指尖一阵酥麻,捏紧文件,递回他手中。 谢朔接过文件,顺势握住她纤柔的手,捏了捏:“这周五,有个晚宴,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出席。” 叶谙闻言抬眼,诧异地看着他。 他不是因为失明不肯出席宴会吗?上回谢柏言的生日宴都是不得已才勉强露了个面。 谢朔眼角余光瞥见她脸上的诧异神情,怕她多想,解释道:“关系到商业合作,比较重要。” 叶谙了然,看着被他揉捏着的手,“哦”了一声。 ---- 第二天,谢朔仍旧早起去了公司,没让叶谙陪着。 叶谙一个人在家练习配音,下午时收到了项泉的通知,说是节目录制的事已经敲定,就在下周一,要她赶紧做准备。 叶谙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多少心思再关注谢朔那边,除了早晚碰上一面,两人几乎零交流。 一转眼,就到了周五。 叶谙先去了工作室处理配音工作,下午四点多才匆匆赶回家,准备去参加宴会。 谢朔早在家等着,叶谙替他翻出一套正装,把衣帽间让给他,自己则挑了一件最新款的高定晚礼裙,扔到外面床上。 她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返回卧室,直接在床边换起衣服来。 谢朔扣好衬衣纽扣,拿着领带走出衣帽间,正想叫她帮自己系,就见她十分潇洒利落地将最后一件打底裙脱下。 姣好的曲线毫无征兆地撞入眼中,纤侬适度,莹白如雪。 “……” 谢朔完全没料到会撞上这情形,愣怔了一下。 见他出来,叶谙也没避着,大大方方拿起礼裙换上,反正他又看不见。 看她熟练的动作和坦然的神情,很明显不是第一回,谢朔忽然想起失明时,偶尔在屋内听见的窸窣声。 “要打领带吗?” 换好礼裙,叶谙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的领带,踮脚绕过他后颈。 她穿的礼裙清凉,前胸和后背大片露在外。 谢朔低眸,看见她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莹白,脑中闪回刚刚撞入眼中的风光,眸色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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