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朔已经从躺椅上起身,叶谙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问他:“中秋节我们是不是要去爷爷那边?” 谢朔“嗯”了一声。 叶谙同他商量:“应该不用留宿吧?我想出两天远门。” 结婚这么久也没见她单独出过远门,谢朔觉得奇怪,多问了句:“去干什么?” 叶谙斟酌了下,说:“我想去探望一位长辈。” 要是叶家那边的长辈,她应该会直说,或者软磨硬泡让他陪同,这么遮遮掩掩,想必是她妈妈那边的亲戚。谢朔心下了然,没再多问,淡声道:“不用留宿。” 叶谙放下心来。 是该回去看看了,要不然她妈估计得起疑心了。 唉,她真是太难了。 这头,夏瑾握着手机,立在玄关处出神,过了许久,才往里走。 她没有去厨房做饭,而是去了卧室收拾行李。 …… ---- 翌日,天阴微风。 夏瑾从车站出来,找了家酒店安置妥当,下楼在路边拦了辆车。 到叶宅外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天色昏暗,秋风瑟瑟而过,入骨生寒。 这个地方,她太久没踏足过了,眼前场景熟悉又陌生。 她按响门铃,很快有佣人过来开门,佣人不认识她,问道:“您是……?” 夏瑾拢了拢身上的暗红色披肩,语气冷硬:“我找叶远年。” 佣人见她态度不善,不敢放她进去,说:“这位女士,请问您——” 夏瑾耐心告罄,懒得跟她废话,径直推开大门,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往里闯去。 佣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先生在外面养的花花草草找上门了?可这年纪看着也不太对啊! 夏瑾闯进客厅,没看见叶远年,却撞上了刚从楼上下来的姜络。 两人同时一顿。 来这里之前,夏瑾特地在酒店换了身衣服,化了个妆。她与姜络温婉的画风不同,眉眼生得艳丽精致,年轻的时候也是难得的美人,爽利飒气,朱瑾花一般,只是这些年经历太多变故,整个人憔悴苍老了不少。 两人这一对上,就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太太……”佣人追了进来,对着姜络解释,“她非要闯进来。” 姜络往下一步,吩咐道:“去倒茶。” 夏瑾神色冷冽,直接打断她:“茶我就不喝了,叶远年呢?” 姜络瞥见她脸上怒气,差不多已经猜到她是因为什么过来的,说:“他不在……”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脚步声。 叶远年见到客厅里多出来的身影,脚步一顿,面色也变了变。 “你……怎么过来了?” 夏瑾转身,看着他,冷讽地扯了下嘴角:“我为什么来,你心里不清楚?” 叶远年一滞,中年发福的脸上青白一阵,精彩纷呈。 夏瑾见他这般反应,语气越发冷讽:“不敢说?” 叶远年有些心虚地开口:“谙谙结婚的事,你知道了?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听到“结婚”两个字眼,夏瑾心口梗得难受,差点没忍住直接上去给他一巴掌。 “我没那个闲工夫跟你慢慢说,叶远年,我问你,你是不是逼着谙谙嫁给了一个瞎子?” 叶远年知道她在气头上,只能尽量语气平和地安抚她:“你先冷静一点,这事是谙谙她自己同意的,况且以谢家的门第,她嫁过去绝对不会吃苦……” “放屁!”夏瑾彻底绷不住了,直接破口骂道,“谢家这么好,你怎么不把她的女儿嫁过去!” 她目光指向姜络,姜络面色一变:“你……” 一个前妻,一个现任,场面听着就修罗。 叶远年生怕两人吵起来,忙拦住姜络:“你先上楼去,我跟她谈。” 姜络也动了气,冷冷瞥她一眼,上了楼。 叶远年转过头,重新对着夏瑾:“有什么话,你好好说……” 不等他继续辩解,夏瑾便冷笑一声打断他:“好好说?事到如今,你还想我给你好脸色?你逼谙谙嫁过去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她看着他,眉间冷意逼人,字字如刀:“拿你的亲生女儿去给自己的荣华富贵铺路,叶远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话说得太难听,叶远年被戳中了痛处,霎时脸色一白,恼羞成怒:“夏瑾!” “怎么,我骂错了吗?” 叶远年白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心下有愧无话可说。 怒气发泄得差不多,夏瑾平复了一下情绪,眼角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