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腹谤完,就听见“嘭”的一声——谢朔不小心撞到了玻璃门上。 “……” 叶谙看得头皮一麻,自己都替他觉得疼。 谢朔却仿佛早就习以为常,连哼都没一声,扶着门,继续慢慢往外走。 他迈开腿的时候,叶谙忽然瞥见了他腿上的淤青。 不止一处,想来平时没少磕磕绊绊。 叶谙微微一怔,心里的怒气突然就消了大半。 算了,跟一个瞎子计较什么。 她呼了口气,懒得再回卧室,走过去关上浴室门,直接开始脱衣服洗澡。 温热的水流喷洒而下,水汽很快再次弥漫开来。 叶谙被热气一蒸,脑子渐渐有些迷糊,等到洗完才发现,她是直接进来的,没拿睡衣。 指望谢朔给她拿衣服太不现实,她只好裹了浴巾,吹干头发出去。 谢朔坐在床边,正掀开被子,准备上床睡觉。 叶谙有点儿紧张,揪住浴巾边缘,轻手轻脚往衣帽间方向走。 走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他又看不见,她就算在房间里裸奔都没问题,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叶谙往那边看了一眼,确认谢朔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大大方方松开手,进了衣帽间。 衣橱里的睡衣款式不少,全是专门为她新置的,叶谙看得心情愉悦,手从上面抚过,最后挑选了一件颇合眼缘的红色丝绸吊带睡裙。 轻盈的布料落在身上,露出精致雪白的肩骨,裙摆到脚踝上方,纤细的一截若隐若现。 叶谙满意地照了照镜子,又开始悠闲地进行睡前护肤,全程没避着谢朔。 嫁个瞎子实在是太自由了,跟一个人住完全没有区别。 以后这宽敞的大豪宅,就属于她了! 谢朔躺在床上,听着房间里不停歇的响动,轻微地蹙了蹙眉。 约莫半个小时后,叶谙才彻底消停,走到床边。 看见床上躺着的男人,她伸手拽被子的动作一顿,先前的紧张感再次涌了上来—— 虽说他们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但事先并未明确约定过只做挂名夫妻,所以……如果等会儿谢朔要对她做点什么,她好像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之前在浴室看到的画面闪过脑海,叶谙不自觉地有些脸热。 ——其实她没怎么看清,只隐约瞄到了一眼,好像还挺…… 咳咳!不能再想了! 冷静了两秒,叶谙小心翼翼坐到床上,慢慢将腿放上来,再慢慢躺下去,心里不断默念:这男人长得不错,身材也可圈可点,睡了不亏,一点都不亏…… 床很大,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叶谙还是感受到了来自身畔的体温。 她轻轻将被子拉高到脖颈处,僵硬地侧过脑袋,视线内,男人安静地平躺着,眼睑轻合,鼻梁高挺,侧颜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英俊温柔。 睡着了? ——刚这么想,男人突然就动了。 叶谙吓得呼吸一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背也紧贴着床垫。 然而,谢朔却只是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拽了拽,便再无其他动作。 窗外树影轻摇,叶谙紧张兮兮地等了半天,没见他有进一步的举动,松了口气。 也对,看他那副性冷淡模样,就对自己没兴趣。 真是想太多。 叶谙松懈下来,抬起手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寂静中只有呼吸声隐隐可闻。 突然跟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同床共枕,叶谙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可出乎意料的却没有。 大概是白天折腾得太累,再加上喝了点酒,她非但没有失眠,反而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依稀有雨声响起,落在枝叶间,清寒入耳…… 渐渐地,换了嘈杂的笑闹声,觥筹交错,迷离混乱。 过了一会儿,雨声又变得清晰 。 昏暗而幽深的走廊里,灯影幢幢,身后不断有人追赶,她奋力奔逃着,奔逃着……终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抬起头,望着那人的眉眼,朝他伸出手,如同溺水之人,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