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学针线,阿麽说他笨脑子,比起季哥儿来,还是要强上不少的,只能说,这方面他少了点天分。 顿了顿,张三哥儿又说道。“我二哥夫就不会针线,他菜炒的好,家里的针线活是我大哥夫跟我阿麽在忙,二哥夫就忙着家里的活。” “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我再练练。”季安逸捡了块小碎布,在上面练着。 他说过要送呆子一身夏衣的。 “慢慢来,这针线活最考验耐心了,不能急的,小心手,别被戳到了。”王宝儿在旁边看着提醒。“这针不能这么拿,你别死死的捏着,主要靠大拇指和食指,别外三个手指头别凑热闹。放松点,别紧张,哎,你这手……” 王宝儿看不过去了,手把手的教了起来。 “王哥儿我给你做双小鞋子吧。”张三哥儿有些手痒痒。 他这辈子怕是不能有孩子了…… “行勒。”王宝儿笑着应了声,继续手把手的教着季安逸。 过了会,王宝儿问。“找着感觉了么?”他这样弯着腰,好累。 松了手直起腰,在屋子里活动了几下。 “有点感觉了。”至少学会怎么拿针了,就是仍有些哆嗦,好在也算是有点小小进步,不着急慢慢来,季安逸在心里安慰自己。 屋外的雨似乎大了些,雨滴声明显急促了,嘀嘀哒哒的响着。 季安逸心里滋生的一丁点火气,听着雨声,整个人渐渐平静了下来。 做了会事,张三哥儿沿着屋檐走进了厨房,倒了三杯热腾腾的水端进屋里。“这雨天怪冷的,都暖暖手。” “手都僵了吧。”王宝儿在旁边看着,伸手握了握季安逸的手。“冰凉凉的,快暖会。这雨估摸着还得下两天。” 张三哥儿喝了口热水,说道。“地里的菜田里的水稻正长着,这雨下的好。去年几场大雪落下来,今年还真风调雨顺了。” “可不就是。就四年前那冬天,整整一个冬天都没场雪,来年雨水就少,差点成干旱了,咱村的那条小溪都快干了,大半夜的起来就为了挑点水往田里浇,幸好最后落了场大雨,那天听见村里好多人站在雨里又哭又笑。”回忆起那些往事,再瞧瞧现在的日子,王宝儿心里就特贴慰。 再难的日子都扛过来了,这后面过的再不好,也总比以前的日子要好些。 “那近两个月真的是熬过来的。”那时候他刚嫁进李家不久,就遇着这么一个年头,李家田多为了多抢点水浇灌,唉……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着也没啥用。张三哥儿收了心思,将手中的杯子放一旁,继续忙着手里的小鞋子。 细雨密密麻麻的落了一天半,到了傍晚那会,慢慢的停了,下半夜忽地又开始急促,一直到早晨,连续好几天下一会停一会的。 屋前的菜长势特别的喜人,站在屋檐下,远眺着田野,在如雾似烟的细雨里,那绿茵茵的水稻都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小黄在屋里憋了好几天,奈何这雨总是断断续续,把它的耐心都耗尽了,今个它忍不住了,就算飘着细雨,也要在外面闹腾着。 “这小黄跟大黄差的可真远,真看不出是一胎生的。”王宝儿瞧着在雨里放肆玩耍的小黄,忍不住笑了。 灵性足,又爱闹爱撒娇,该听话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汪汪汪。”正说着它,小黄就冲着大黄叫,好像在说着什么般。 大黄慢腾腾的起了身,走到季安逸的脚边,噌了噌,然后,冲进了雨里,和小黄朝着山里跑。 “这雨天进山?”张三哥儿讷讷的问。 季安逸接了句。“这周边的山里小二带着它们都玩了个遍,出不了什么事的。估摸着是小黄想吃肉骨头了。” 自打进了山后,学会抓野物了,这小黄还长了骨气,想吃肉骨头了就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