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话里提及的“度钧”…… 这名字姜雪宁有印象。当初通州一役,张遮便是假借“度钧山人”的名义混入天教!如今,万休子竟然说,是度钧看上了她? 她心电急转之下,面上未免有些色变。 万休子将这看在眼中。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发白的眼珠慢慢转了一圈:“你还不知道度钧身份?” 姜雪宁心头一跳。 若没万休子这一句,她自不明白。 然而多了这一句,脑海中一道灵光劈作电光,几乎炸得她浑身一阵战栗,心里于是浮出了那说出去只怕也没人敢信的答案—— 谢居安! 万休子咂摸咂摸,似觉兴味,又将那妙龄少女扯来,上搓下揉,腹间发硬,神情却好像不为所动,只是在提起“度钧”二字时,便渐渐想起这二十余年的事来。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说话时却有点喟叹之感:“一晃许多年,本以为替天行善,却没想引狼入室,养虎为患。贫道倒也不是耐不住气性,只是如今身子虽还进补得当,夜能御女,调和阴阳以为修炼之道,可到底年光易去,寿数有尽,再不举事只怕空为姓谢的做嫁衣裳。没想到,上苍有好生之德,竟然助我,偏要他为女色所误,露出这样大的破绽!贫道岂有不笑纳之理?” 姜雪宁隐约听出点意思了:原来抓她,是为了对付谢居安。 那妙龄少女在万休子手底下哼哼唧唧地叫唤。 万休子对她却只像对件物品似的,虽玩弄,却无半分垂悯之意,看了只叫人毛骨悚然。 他甚至还笑了一声。 只道:“我天教乃是道教正统,当淡欲求。只是不沾祍席之事算不得修炼,得是男阳女阴调和,身与意分,身交融、意守中,不乱其性,方为‘得道’。我本当他有慧根,叫公仪寻了几个干净的,阴年阴月阴日,放他床上给他修炼。我是想着,‘孤阳不长’,女人那处终究是魂销窟,英雄冢。不早修炼,他日紧要时见着什么尤物妖精,下半身走不动,到底会误事。岂料,他倒不肯领情。” 话说到这里时,万休子的申请过已变得愉悦了几分。 尤其是在看向姜雪宁时,竟透出几分满意。 他这两年实在难得逢着这样得意的时刻,尤其是逮着谢危短处,只等着人自投罗网,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哼,这些年来我也知道他不安分,在京城里已俨然不将我这个教首放在眼中了。只是他自来行事缜密,欲情爱恨不沾身,便对付死他几个亲信,他也是不眨眼不过问的冷血,实在寻不着什么破绽。可惜呀,当初他不理会,我没拿捏成他;如今,便成了他的死穴。这样厉害的人,终究没逃出个‘情’字,栽在女人身上。老天爷都偏帮我,要我登临大宝,主宰天下啊!” 姜雪宁听这糟老道污言秽语,脸色已差了几分。 再想起自己身陷囹圄,却不知要为谢危、燕临等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便更没办法笑出来了。 万休子却似故意一般,又问:“他被你捅上一刀也不还手,想必是得了你陪着修炼,很是得趣吧?” “修炼”…… 姜雪宁眼角微微抽了抽,只当没听到。 转而却道:“宫中有方士以汞炼丹,专奉天子,能使人回到少壮之时。教首若担心年岁不久,倒可一试的。” “哈哈哈哈……” 万休子竟然仰头笑出声来,根本不为她此言所动。 “狗皇帝得了妖邪方士进献的丹丸,命不久矣!小女娃,你当我不知道汞有剧毒?道家修炼是养生之道,自然温补。你若想看我服食丹丸暴毙,怕是没这可能。” 姜雪宁:“……” 正儿八经搞养生的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