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早就欢呼成一片。 沈老爷子还在指挥,“描金、描金,可以两层一起,中间描金,继续回火!” 他还让人笔墨伺候,让林重阳写了几个字交给描金工匠临摹。 工匠们又再度忙碌起来。 最后在沈老爷子指挥下出了两只双层玻璃罩,中间描金图案,一个绘着大明一统江山,一个画了座承天门的轮廓,都是林重阳的作品。 沈老爷子得意道:“状元郎就是状元郎,就算年轻这功底也可以笑傲翰林院的!” 林重阳已经练就了铜脸皮,而且在这高温的窑炉里,脸颊通红发烫,热汗滚滚,也没人看得出害不害臊。 那边马灯的架子已经做好,上面带着荷叶罩,中间是莲花座,莲蓬有螺纹旋钮,拧开里面灌油,中间有灯芯,外面有细长如簪子一样的簪钮可以控制灯芯长度。 “太激动了,居然可以见证这样的时刻!”赵文成和蒋奎等人一个个脸颊都被映烤得通红,却激动无比,全然不觉得难过。 林重阳把灯罩装上,然后旋出灯芯,再用一根小木棍引火点燃灯芯。 “哇,好亮!” “出去,出去看看!” “外面风大,风大,先更衣!”有负责安全检查的工匠尽职尽责地提醒着。 收拾利索,林重阳和沈老爷子一人拎着一盏灯笼从匠作间来到院子里。 深秋的夜风吹拂着众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寒意侵人,在漆黑一团的天地之间,两盏灯笼风吹不熄,寒露不灭,一直那样明亮而坚定地燃烧着,似乎有着照暖人心的力量。 “真是奇灯!”有人率先欢呼着。 蒋奎小眼亮晶晶的,“咱们卖多少钱一盏啊?” “好想现在拎着去大街上走一圈怎么办?” “火夫们看见一定会想要的,拎着这个去夜巡拉风又安全!” “火夫还没等开口估计就被兵马司给抢走了。” 沈老爷子对林重阳道:“小九,你如何打算?” 林重阳沉吟道:“老爷子,只怕咱们奇技馆是绕不开宫廷的,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现在主动。” 众人看着他,“咱们听重阳的。” “这两盏彩绘马灯还是进献陛下吧。”老爷子让他绘制这些图案不就是为了进献么,不过他现在还没资格给皇帝上书上贡,只能通过别人。 叶斌? 他不是很想,最后他对沈老爷子道:“还是请世兄吧。” 沈老爷子点点头,“他很合适,至少不会抢功劳不会乱说话。” 更重要的是,沈君澜如今能出入禁中,也时常跟在锦衣卫指挥使左右护卫皇帝,且皇帝对他印象颇佳,甚至屡次招他演练功夫。 更何况按照他和沈君澜的关系,让沈君澜进献也合情合理,不至于被人非议。 第二日祁大凤就去请了沈君澜,恰好沈君澜白日没当差便跟着过来。 原本他还以为要帮奇技馆去大内的八局里找什么材料,结果却在一间关门闭户的屋子里看到两盏散发着明亮光芒的奇怪灯盏。 这灯盏似乎是紫铜所制,亮晶晶的,那罩子——是水晶的?上面还有烫金字画,潇洒俊秀的字体:大明一统,然后是山河写意图,另外一盏上就是承天门的写意图。 这时候一阵风从门内涌进来,沈君澜下意识地就撩起衣摆想要护着那两盏灯,谁知道那灯火竟然渊渟岳峙般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好神奇! 就算是纸灯笼风大了有时候都会被吹熄呢。 而那些羊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