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轮到山东布政司。 林重阳几人喊到入内,门内同时有几十人接受搜检。 辕门官是一名卫镇抚,四十来岁,威风凛凛,他一开口众人就觉得耳朵嗡嗡的。 “本官姓褚,辕门监门官,诸位举人们有礼。”他先拱手一礼,算是先礼后兵,随即朗朗道:“丑话说在头里,诸位考到现在不容易,眼瞅着就要进士及第,要是作弊被抓,那可不只是斯文扫地的事儿。” 他虎目一扫,环视一圈,大声道:“被搜出挟带者,枷锁示众直到会试结束,考场上被抓到作弊,取消考试资格取消功名,辕门官、搜检兵同样获罪!听清楚了吗?” 十几名搜检老兵怒吼:“听清楚了!”然后一个个摩拳擦掌磨刀霍霍般看向那些考生们。 搜到挟带的有奖! 搜不出来被后面搜到,或者考试被抓到,重罚。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他们自然要卖力。 林重阳感觉那搜检士兵一直盯着自己,好像在说小小年纪别是抄上来的,要好好关照。 辕门官最后道:“我给诸位十个数,若是有想清楚的,就知道怎么做。” 他一拍手,“全体闭眼!” 林重阳闭眼的速度慢一点,就看身边那俩士兵不但不闭眼,反而不怀好意地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他微微蹙眉,恰好和一名打量自己的士兵对了眼,那士兵朝他嘿嘿一笑。 林重阳认命地闭上眼。 等数到十的时候,大家睁开眼,林重阳发现远处倒是有几个布片片。 汗,没想到都是举人了,举人还真的有人心存侥幸。 照例是一通搜检,果然比会试简单一些,衣裳一层层揭开,腰带也解下来,不必脱光光,就这样也冻得一个个嘴唇发紫,浑身冰棍一样哆嗦。 那老兵朝着林重阳一笑,“对不住。”嘴上说着对不住,手上却不留情,不让脱衣服的结果就是手掏摸掏摸的让人不能忍受。 尤其是那手粗糙得跟老树皮一样。 “小公子穿得真好,不违规吧?”虽然是询问的口吻,却也不等回答,就要扯下来瞅。 那辕门官恰好走到这里,轻斥道:“不得无礼!” 老兵立刻笑得痞痞的,“大人,他们这几个人的衣裳,是不是有点厚?” 辕门官上前看了一眼道:“缝成这样给你们当布甲都够了,无妨。” 两个搜检士兵倒手,辕门官看了林重阳一眼,示意第二个不用再搜了,他们就检查行李。 带窟窿眼的考篮和背架,砚台不可以太厚,笔管要空心,木炭要不超过两寸…… “小公子竟然买得到红箩炭,了不起啊。”那搜检士兵笑道。 红箩炭都庄继法弄来的。 这里搜检完,整理衣服,冻得手都僵冷了,好不容易把腰带系上,也不管整齐与否就和小伙伴们往龙门去。 那里还有一重搜检! 跨进门槛的时候,林重阳就看到正中有个人挺扎眼,高大挺拔杵在那里跟标枪一样,穿着大红御赐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气势如虹,表情冷峻,竟然是沈君澜。 监门官基本都是卫镇抚官,没想到这一次来了个锦衣卫千户,众人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会不会特别严厉? 沈君澜不认识他一样扫了一眼,视线在他领口顿了顿,林重阳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穿衣服的时候没整理利索,把貂绒坎肩露出一条边来,就好像特意做的出风毛一样。 他往怀里塞了塞,不过视线在沈君澜领口扫过的时候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