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文章的确好, 谁也挑不出错来, 那谭大人不取自己都不行。 取低了都不行! 他看得出来严知府一直想帮自己, 哪怕不是单纯为了帮自己, 客观上自己也受了好处,自然要给力一点, 免得严知府都不好出力。 他也是越处逆境便越被激发潜力的人, 想到这里顿时斗志昂扬,脑子里灵感不断,文思泉涌, 居然想到了更好的破题和文章。 换了好使的笔,那感觉自然是不一般的,一篇文章写得洋洋洒洒、慷慨激昂,就跟被愤怒小鸟给加持了一样。 这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 若是比作美食,那就是色香味俱全,既有内容又有形势,还有文采, 若是比作美人,那就是美貌与气质俱佳,内涵也丝毫不逊。 半个时辰写好了文章,再花半个时辰誊抄,然后就到了晌午。 他又花了一两银子让人帮忙买饼和鸡蛋汤。 那差役居然不敢要他钱。 林重阳道:“你只要不给我饭里下药,这就是你应得的。” 那差役立刻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哪能呢,林相公您放心,我亲自买的,亲自看着做的,绝对没问题,您呐放心吃。” 这些差役都是常年混的,一双眼睛比什么都毒,今日这事儿他们早就看明白了,从林重阳入场没有结票到被搜身特别严苛再到考场上笔头断了,这些事儿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对付他的。 当然买饭也有人打招呼的,让给弄点手脚,然后可以得十两银子。 本来说不定还有点意思,现在谁敢啊,给了支坏笔和墨碇就被强迫吃下去,这要是买了坏的吃食,那简直是要去吃屎了,所以他自然是严词拒绝! 人家林案首不是好欺负的啊,哪怕谭大人是郝家的亲戚,人家也一点不犹豫的,该拍案而起就拍案而起。 他们这些胥吏也就是欺负一下老百姓,欺负读书人,艾玛,没有那个胆子和脑子啊。 所以林重阳因为一个坏笔头,一下子就在院试考棚出了名,从原本的俊美案首神童就变黑了,变成小罗刹,翻脸就让人吃墨汁。 吃完午饭,他照旧做个冥想瑜伽,不过到底是修养还不到家,怎么都不进状态,反而因为太过激动脑子里一片纷杂,最后他也不强求,索性就让这兴奋的脑子继续兴奋起来,把第二篇经书的题目也打出草稿来,然后一口气誊真到卷纸上。 也许这一次是他有生以来考试最认真,作文最花心血的时候,为了争一口气,为了不给谭大人拿掉他的理由,他是豁出去地要将文章写得前所未有的好。 整个小脑瓜跟电脑cpu一样不断地运转,搜刮最合适的词汇,全神贯注的样子,仿佛这里不是考场,而是只有他一人所在的书房一样。 周围的人都被他给感染着,总觉得这小小的案首身上有一股看似不见却又如影随形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用赵庆年的话说,林案首会发光,尤其是他全神贯注思考问题的时候,那光耀眼。 誊真完最好一个字,林重阳的兴奋劲还没过去,有一种想要登高一呼的冲动,若不是他竭力地握着自己的手腕,他真的很想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 他根本坐不住! 可理智还是有的,告诉他不能太过忘形,要忍住。 敌人还在虎视眈眈着。 他外表看起来依然非常淡定,波澜不惊,长长的睫毛都没有多抖动一下,可身体里那个小的林重阳已经不断地飞来蹦去,叫嚣着要冲出去狂舞一番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狂躁症,类似狂犬病症状,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样一个隐性的病症,还能气得如此兴奋,真是……无力吐槽。 已经誊真完毕,避讳等问题也无误,他不再强迫自己坐在这里,而是起身表示自己要交卷。 他提着自己的小箢子,拿着自己的试卷,跟着一名监考官去大堂交卷。 这一次他是第一个交卷的,一改之前不抢头一个的习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