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中午时那样耀眼,却依旧灿烂,将尼罗河和两岸的万物都映得妩媚。白色的水鸟在天空中飞翔,芦苇似的植物在水边成片生长,占领了河心的小洲,长长的叶片在风中招摇。 夏曦见瞿北辰坐在船头,走过去,发现这里的视野比别处好,也登上去。 瞿北辰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下来。 “那是纸莎草么?”夏曦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岛问道。 瞿北辰看了看,道,“不是纸莎草,那就是芦苇。” “哦。”夏曦又拍了两张照,把相机收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望着眼前的河面、水岸和天空。 一艘大一些的帆船从不远处驶过,传来热闹的音乐声。那是一艘大一些的船,载着旅游团,几个努比亚人正在船上打手鼓唱歌。 两边船上船夫似乎认识,这边的人朝那边喊几声,那边也回应起来,两条船隔着十几米说起话来。 夏曦看到那边的游客在朝这边招手,她也招招手。 没多久,那船远去了,但音乐声仍然久久不散。夏曦觉得不错,跟着轻轻摆动身体。 “咱们船上的船夫怎么不唱歌?”她忍不住问,“他们的贵点?” “是吧。”瞿北辰看她一眼:“你想听?” “挺好听的。” 瞿北辰:“你真的应该买一把那个埃及二胡。” 夏曦说轻轻挥去一巴掌。 瞿北辰懒洋洋地“啊”一声,配合地偏一偏头。 “也不是不行。”夏曦闹完,说,“你唱歌。” “那没问题。”瞿北辰,“我唱歌可好听了。咱俩合作,说不定能把felucca的钱挣回来。” 夏曦:“那你唱。” 瞿北辰:“那你拉。” “你先唱。” “你先拉。” “……你真三俗。” “……” 俩人没心没肺地拌着嘴,惬意地望着夕阳下的河景。 风力很足,把风帆吹得鼓鼓。 夏曦望着河岸上的风光,无意的,目光落在瞿北辰的身上。他比她坐得靠前一些,迎着夕阳,没有戴墨镜。光影勾勒着他的侧脸和脖颈,短发染上了金黄,耳背上透着一点橘红的光。 他的肩膀很宽厚,外套下也能看得出线条,夏曦猜测过他有健身的习惯。斜斜的阳光里,他投下一大片的阴影,挡在了夏曦的身上。 夏曦歪着头,盯着他的腰。心想,抱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被自己窘了一下。 这时,鼻子忽而痒痒的,她打了个喷嚏,把围巾围紧一点。 瞿北辰转头看看她:“凉了?” “有点。” 瞿北辰脱下外套,递给她。 夏曦讶然,忙道,“不用。” “拿着。” 夏曦瞅瞅他身上:“你就一件单衣,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不冷,你没见我刚才一直敞着?”瞿北辰不以为然,把外套塞给她,“你要是感冒了我们哪儿都玩不好。” 夏曦犹豫了一下,道声谢。 “那……你要是觉得凉了,要跟我说啊。”她说。 “知道了。” 夏曦不再啰嗦,把衣服披在身上,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 布料上有一点淡淡的气味,不难闻。夏曦拢了拢领子,有点甜甜的感觉,心里又想,自己这样算不算占他便宜? 她偷眼瞅瞅瞿北辰,他专注地望着前方,心无旁骛。 夏曦坐直身体,把目光挪开。 felucca沿着河道,从老瀑布酒店前面走过,在东岸和西岸之间绕一大圈,最后,在阿斯旺的码头把他们放下来。 两人都饿了,就近找餐馆吃了饭。瞿北辰跟餐馆老板打听,果然有集市,并且就离这里不远。瞿北辰道过谢,带着夏曦出门。 太阳摇摇欲坠,尼罗河边的马路上已经亮起了灯。河对岸的山上灯火辉煌,跟这边两相映照。尼罗河边的街道修得很宽阔,建筑也比别的地方漂亮,除了清真色,还能看到白色的教堂,不少游人来这里散步观赏夕阳。 瞿北辰开了地图看了看,道,“那地方的确不远,我们往前走一段再拐个弯就到了。” 夏曦答应一声,却把外套脱下来给他,“这个还给你吧。” 瞿北辰道:“你穿着吧,没事。” “你穿着t恤怎么会不冷?” “这有什么奇怪,你看那边那几个,像我这么穿的多了。” 夏曦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几个欧美长相的游客在马路对面散步。 “老外多冷都敢穿t恤,和咱们不一样。”她说。 “有什么不一样。”瞿北辰白她一眼,不耐烦地把衣服挡回去,“走了,再磨蹭天都黑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