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想到什么,“出行注意安全。” 陶思眠当他回自己刚刚的关心,应下来。 黎嘉洲又道:“上下车都记一下车牌,发给家人朋友。” 陶思眠:“我平常都会。” 车头顺时针放着星座盘,指针和线条摆得条分缕析。 “你有强迫症吗?”陶思眠视线落在上面。 “还好,一点,”黎嘉洲想到小姑娘摆放餐盘的习惯和动筷顺序,“你好像也有一点?处女座?” 陶思眠:“我摩羯。” 黎嘉洲学他:“我狮子。” 陶思眠勾勾唇角:“猪。” “啊?”黎嘉洲没听清,明白过来“我狮子猪”“我是只猪”后,他故意装新手拐了一下方向盘,“你再说一次。” 陶思眠乖巧状:“一次。” 黎嘉洲崩不住笑了。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到了医院。 陶思眠在门口买水果。 黎嘉洲吃了上次在食堂门口的亏,聪明道:“我约的专家号应该半小时左右,但时间不定,长点或者短点都可以。” 周遭人来往,小姑娘付完钱走到他身旁。 黎嘉洲人情已经用完了,但借着刚刚愉悦的心情,他状似无意:“你听到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陶思眠抱着手机回消息:“听到了。” “我估计你看秦夏也差不多半小时,”黎嘉洲道,“长点或者短点你都可以给我发消息,我们都回学校的话,我可以顺路把你捎回去。” “我和秦夏说话最多五分钟,你要半小时的话,我就不等你先走了,我正好要回家拿趟东西,刚刚谢谢啊!”陶思眠说着,她要等的双层电梯到了,她给黎嘉洲挥挥手,拎着东西快步上去。 “不……用?”黎嘉洲一个“谢”字卡在喉咙,望着徐徐合拢的电梯,胸闷气短极其难受。 诶,不是,他就不懂了,明明刚刚两人聊得那么默契,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专家号都能伸能缩的意思就是想送她回学校,回家也行,难道她就不会想歪一点,多想一点?难道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明明白白说出来吗? 黎嘉洲越想越气。 诶,陶思眠我想你坐我副驾驶,诶,陶思眠我不是凑巧我就是想送你,诶,陶思眠我就是想送你回学校回家。 诶等等。 喧哗的人声吵得黎嘉洲脑子嗡嗡作响,他胸口起伏,忐忑短暂的呼吸中好像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自己,为什么想……送她回去? ———— 下午,傅阔林和程果回研究室,看到黎嘉洲对着一大堆藿香正气液发呆。 “你不是去看胃了吗?”程果蒙圈,挑起一盒看说明书,“藿香正气液能治胃病?” 黎嘉洲还在神游。 半小时前,医生问他症状,他诚实地描述。 “胸口压着石头”“快要喘不过气”“好像又有点热”…… 医生:“怕是中暑。” 医生瞄他一眼,确实没有流汗。 虽然这个天中暑有点奇葩,虽然医院有业绩指标,胃药比避暑药品贵,但医生有职业道德,讲究对症下药。 黎嘉洲回神,面不改色道:“藿香正气液治百病。” 程果无话可说。 “好了好了。”傅阔林把两人拉回来交代几句,说到周日研究室聚餐的事情。 程果举手:“我去不了。” 傅阔林一个爆栗敲程果脑门上:“你自己数数这学期请过多少次假,因为剧组的事情就算了,毕竟你喜欢写东西,搞不好以后是个作家,可你剧组都忙完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傅阔林来劲了,宛如被不孝子抛弃的老父亲,“你说,你说,你说!” 程果这些天瘦了一大圈,隐约出来了英俊的感觉:“剧组杀青聚餐。” 黎嘉洲轻描淡写补刀:“程果抛弃我们选择爱情。” 傅阔林一副“我懂”的表情:“为了爱情一切值得。” 程果:“教授你别听黎嘉洲在那里扯有的没的。” 黎嘉洲:“我就随便说说。” 傅阔林一脸高深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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