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争吵停止了,所有人看着孟瑾瑜,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就连徐昭然也忍不住说:“瑾瑜兄,你是知道我们的兵力的,如此迎战,不是送死吗?” “还未战,怎知就会输?”孟瑾瑜转头看向徐昭然,眼神异常沉稳坚定。随即他又转头看向其余众人,“京城守军,再加上各地援军,如今算来我们大概共有十八万军力。北疆人气焰嚣张,咄咄逼人,拿着皇上要挟我们、侮辱我们,我们又怎可做缩头乌龟?!” 孟瑾瑜的话铿锵有力,一些刚才说着闭城不战的人,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接着下令: “众将军听令,立刻率兵迎敌!安庆门,周平!东直门,徐昭然!朝天门,容进!西直门,徐发!正阳门,黄九安!崇安门,李平旺!宣照门,夏侯刚!连御门,顾节!” 说完后,他顿了一顿,哑着嗓子说出了最后一道门,也是最重要地一道门:“南庆门,孟瑾瑜!” “瑾瑜!”徐昭然失声喊道。南庆门正对着北疆大军,最重要,也最危险。孟瑾瑜若是率兵从南庆门出去迎敌,怕是凶多吉少,他这样做,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孟瑾瑜止住了徐昭然后面的话,继续说道:“此一战事关国家社稷,凡有不参战抑或是临阵逃脱者,立斩!九门一开,大军出后,立刻紧闭城门,没有号令,任何人不得开门!违令者……”孟瑾瑜咬了咬牙,可神色却是清明,“斩!”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一刻,孟瑾瑜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少年时父亲对他的那些谆谆教诲,想到了父亲出征时,他和母亲送他远行的背影……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大将军,多么威风,多么了不起!而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每一次的披挂上阵,都是一场生死未卜…… 南庆门外,孟瑾瑜率了三万人马即将出城。 “瑾瑜师傅!” 明玉从人群后方冲过来喊道。之前的伤还没好全,明玉的脸色看起来仍有些苍白。 孟瑾瑜见她这样不由又气又急,说道:“小玉,今日无论如何,你也不准再胡闹了!” 明玉在家养伤,可心中却一直牵挂着孟瑾瑜。知道马上要正式开战了,她顾不得自己身体,怎么都要来看看孟瑾瑜。刚才遇见过徐昭然,已是听他说了孟瑾瑜下的命令,心中不由焦急,便直冲到了南庆门这里。 “小玉,快回去!”见她站着,眼中噙泪,可眼下情形又是刻不容缓,此时孟瑾瑜也顾不得,怒道:“难不成要我差人将你绑回明侯府吗?” 明玉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单腿跪地,掷地有声地说道:“将军放心,我绝不是胡闹。将军曾与我说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是小女子,可如今国家遇敌,我也该尽一份绵薄之力。小女曾蒙将军教授箭术,若将军准许,请将我在城头安排一个弓箭手的位置!” 孟瑾瑜看着明玉,心中不由一阵汹涌。她的心思他懂,她要共进退的不止是他,还有整个大楚! 孟瑾瑜沉声道:“明玉听令!” “在!” “驻守南庆门城头,听弓箭手号令!” “得令!” 孟瑾瑜说完,转身调转马头,带着三万将士出城迎敌! 城门缓缓打开,外面是天崩地裂的声响。那一头战火纷起,硝烟滚滚。所有的人面色沉着,眼神坚毅。明玉看着孟瑾瑜远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中又含着一滴滚烫的泪…… 无论结局如何,至少此时,我们都在做应做的事。攻击杀敌,死而不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民族大义吧。 明玉拿起手中的弓箭,迅速奔向城楼,那里,她的嫂子、徐昭然的妹妹徐昭蓉正在等她,她也要与明玉一起抗击北疆蛮子! 站到了城楼,明玉只觉得天低得快要压了下来,城墙那边得厮杀声此起彼伏。她看不见孟瑾瑜得身影,她也无暇再去寻找。她静了静心,沉下气来,挽弓搭箭,将锋利得箭矢射进那些想要进攻的敌人的胸膛里。 厮杀声不绝于耳,几乎要震聋了她。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可此刻明玉却没有丝毫的感觉,疼痛感早已麻木,她目光灼灼,望着那些要侵入家园的人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