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玥很不巧地起晚了。 睁开眼睛,日头已经高照,隔着窗帘都能看到明晃晃一片。 宋玥捂额,暗骂一声:并非我军太弱,实在是敌人太狡诈! 青桃含笑挑起帐子,询问:“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宋玥微怔,不等询问,青桃又柔声道:“将军早上吩咐,夫人昨晚受了一点凉,让婢子们不要打扰夫人。老太太那边,将军也替夫人告过假了,老夫人打发人去请了徐郎中,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宋玥刚开始听还觉得那人太多事,本来没什么事,被他一宣扬,反而闹得人尽皆知了。 等听到老太太着人请了徐郎中来,她的脸色就变了,连忙起身,吩咐人伺候她洗脸梳头。 等进了净房,又吩咐:“传话给徐郎中,请他先去给老太太请一个平安脉,昨晚将军归家,老太太情志激荡,大喜之下别伤了身子。” 老太太昨晚哭的那一场,青桃没亲眼见着,却也听青杏青玉说过了,闻言,也不觉诧异,还觉得夫人孝顺心也细,连忙出去叫过青杏,让她走一趟,带着徐郎中去给老太太请脉。 宋玥本就朴素,梳洗也快,两刻钟功夫,已经打理清爽整齐,看一眼略显寡淡的脸色,取了一点点胭脂点在下唇上,轻轻抿开。又借着余下的,轻拍在两颊,恰恰好添了一抹红润,却非常清爽自然,丝毫看不出上了妆。 屋外阳光极好,没有风,宋玥就只批了一件湖水蓝的灰鼠皮斗篷,出门径直往荣煕堂过去。 徐郎中已经到了,正给老太太请平安脉。 宋玥进来,就垂手站在旁边,片刻,徐郎中收回手,宋玥这才上前寒暄,询问脉情。 徐郎中将脉枕放进医药箱,起身给周老太太打招呼:“将军归来,老太太心情好,这身子骨自然就轻快,脉象平稳,极好的。” 周老太太也习惯了请平安脉,听徐郎中这么说,更是笑的连连点头:“都回家来,在俺老婆子眼前,俺就没了挂心事,只剩下乐呵了。” 从里屋出来,徐郎中脸上的笑却一下子没了。 宋玥见他脸色变化,心也提了起来,引着他在堂上落座,开口询问:“徐大夫,可是……” 徐郎中点点头,看着桌上备好的笔墨纸砚,沉吟道:“老太太这个岁数,身子骨平日看着不错,却竟不得事儿了。她前些日子大概是担心将军,忧思过了,昨晚又是骤然大喜……思伤脾胃,忧悲皆伤肺,体现出来,就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饭量自然减少。忧悲伤肺体现出来,就是气虚气短,叹气连连……喜伤心,忧思之后的大喜,更是伤人。” 徐郎中平常不怎么背医书,这一回说的话有点儿多,但是宋玥也大概能听明白,于是追问一句:“老太太如今,可严重吗?” 徐郎中点了点头,又跟着摇了摇头,眼见着宋玥脸色迷茫,连忙解释道:“夫人莫怕,老太太虽说情绪骤变伤了身体,但多亏老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