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在下脸面了。” 潆卉脸上的淡然微凝,随即福身:“九公子太过自谦了。论起出身,潆卉更加不堪……” 张立俭急忙道:“姑娘莫要这般说……是在下,是在下嘴笨,说错了话,请姑娘见谅。” 潆卉又要开口,却被旁边奇怪的女童音打断:“恁两个,要一直这样自谦下去吗?” 潆卉和张立俭同时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方,目光碰上,又飞快各自躲开。 秋喜拉着潆卉重新坐下,张罗着又开了一句抽塔,然后主动打破尴尬的沉默,询问起张立俭的学业来。 提及学业,张立俭明显舒缓了不少,有条不紊地回答了。 潆卉这时开口,道:“听闻秋闱要入场九日?” 说起科考的事情,张立俭虽然还未参加秋闱,却也熟悉流程,斟酌着说了。 潆卉听完,倒是没有太多意外、惊惧,只轻轻叹气:“读书人想要科举入仕,当真是不容易呢。” 张立俭倒是脸色平和,甚至露出一抹笑来,道:“我想过的,最多考两场,若是两场皆不能中,就索性丢开手,回来学习经营之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男儿顶门立户,支撑家门,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固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也不能拘泥此道,还要养家糊口,让家中老人和妻儿过得丰裕,一家和乐。” 恰好,宋玥一行人转圈儿回来了,听到张立俭这番话,还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听着还挺靠谱的,像是个脚踏实地的。 大家毕竟生疏,又是相亲这么个相对尴尬的、拘谨的主题,又寒暄了两句,就此告别,各自回家。 上车时,宋玥就让秋喜跟着丫头们一车,把潆卉叫到自己车上,询问她对张立俭的印象和看法。 潆卉的脸上没有羞涩和忸怩,却也没有多少喜悦之色,只是淡淡地笑道:“看着是个实诚性子。” 宋玥点头,道:“听他说考两场,考中也就罢了,考不中也不会执着于此,是个踏实的,不浮躁。” 潆卉挑挑唇角,没有说什么。 宋玥又转而说起张母:“那是个拘谨、小心的,说话先看儿子,看着不太像个难相处的。” 说完,见潆卉含笑点头,宋玥又笑道:“这一家,也算过得去,我去给杨太太那边说,且拖上两天,等咱们见过朱家大郎,再比较斟酌如何?” 这两门亲事,虽说都有缺憾之处,却也都在宋玥的认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不求高官厚禄、大富大贵的,踏实过一分日子,还是够的。 只不过,既然有选择,她就想着都见一见,再做决定。毕竟这里不是现代,定了亲就轻易不好退亲的,否则名声会有妨碍,特别是女方,退过亲的女子,再说亲时就会成为一点瑕疵,会被人挑拣嫌弃。 更何况,潆卉的年龄在这里,也容不得他们多做挑拣浪费时间,真过了二十岁,说亲就会更难了。 潆卉仍旧没有明显的细忧之色,含笑点头:“有劳嫂嫂受累,我都听嫂嫂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