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哐当一声破音,王敦才停手。 宋袆放下笛子,给王敦斟酒,王敦唱的口渴了,扬起脖子满饮此杯。 宋袆又倒酒,如此三杯,王敦才停下,宋袆拿起笛子,“丞相累了,妾吹一曲,为丞相解忧。” 笛声悠扬,竟是以前没听过的,一曲终了,王敦问:“你吹得什么曲子?” 宋袆说道:“无名,乃是妾无意中听到的江南俚曲,做了些改编。” 看着倾世红颜,王敦不仅感慨,“昔日曹操为帐中美人建了铜雀台,多少歌姬舞姬在台上献艺。改日我为你建一座铜雀台,如何?” 宋袆佯装吃醋,“铜雀台揽扩天下美人,丞相是嫌弃妾年老色衰了么?” 王敦将美人揽在怀中,“不,我的铜雀台只为你一个人而建。” 美人在怀,又喝了酒,王敦虽老,却尚能那啥,自是一番**,一枝梨花压海棠。 之后,梨花问海棠:“听说你最近和乌衣巷那边慢慢开始走动起来了?” 海棠脸颊微红,尚有余韵,“曹夫人下帖子请妾身,妾身岂敢不去?每一次赴宴,曹夫人总是明里暗里敲打妾,要妾守本分,不可僭越等等,妾身出身低微,且她又是长辈,妾不敢说什么,只有听的份。” 王敦听了,不禁有些恼火,“曹淑向来就是这个脾气,她见王导最近被我压着,心中不满,不敢把我怎么样,就拿你撒气。你莫要伤心,我明日为你请封诰命,她是县公夫人,我也为你请封一个县公夫人,看她能拿你如何。” 王敦是武昌郡公,他的原配是襄城公主,自是不用追封什么郡公夫人,县公比郡公低一个等级,封一个受宠的侧室做县公夫人不算过分。 宋袆感激涕零:“多谢丞相,可是妾出身卑微,那里敢和曹夫人平起平坐。” “出身不要紧,皇上的生母豫章郡君也是奴婢出身。”王敦道:“我的女人,谁敢轻视?将来我若实现了志向,曹夫人也要对你卑躬屈膝。” 王敦想成为曹操这样奠定新朝基业的千古枭雄。 次日,王敦果然为宋袆请封县公夫人,太宁帝一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遂同意了,要庾皇后给了宋玮封号和与诰命匹配的衣服首饰等等,送到宰相府。 宋袆领旨,穿戴诰命品级衣服首饰,进台城谢恩。 诰命夫人要去皇后的未央宫,外命妇有资格乘坐牛车进宫的只有一个人——王导的夫人曹淑。所以宋袆进入台城后,下了车,在宫女的带领下往未央宫方向步行。 一阵风气,又飘起了秋雨,宫女连忙带着宋袆去附近宫殿避雨。 不过有些晚了,宋袆的绣鞋和裙摆尽湿,宫女唯恐殿前失仪,借了一盆火和衣裙,在火盆上扣了个熏笼,宋袆脱了裙子和鞋袜,放在熏笼上烤干,穿上宫女借来的裙子和鞋。 宋玮无聊的等着雨停,她第一次进宫,未免对这个帝国最富贵的地方好奇,加上有王敦做靠山,别人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就遛出偏殿,在游廊里穿梭游玩,玩到兴头上,绕柱跳起舞来。 宋袆的舞蹈得绿珠指点过,绿珠舞起来见者莫不失魂落魄,宋袆造诣不输绿珠,一舞倾城。 尽兴而收,宋袆见一盏盏水窝的水面浮现出一个摇晃的身影,吓一跳,定睛一看,一个一身白衣,戴着白玉冠,皮肤白皙,丰神俊逸的男子正看着她,他轮廓分明,头发微微蜷曲发黄,有鲜卑人特征。 皇宫里头,这样的打扮的成年男子只有一人,那就是皇上,宋袆连忙行礼,心道:这个皇帝真好看啊!又那么年轻! 尤其是昨晚刚刚睡了“老骥伏枥”的王敦,王敦勉强还能够做不可描述之事,这头老牛还能耕得动地,但是身躯衰老是事实,宋袆能够感觉到“老骥“的力不从心,看到年轻英俊的皇帝,宋袆那颗小心脏不禁像个兔子似的跳动起来。 正是太宁帝司马绍,他远远见有人绕柱起舞,飘然若仙,以为是幻觉,走近细看,却是一个面生的美女,看她的衣裙,像是某个殿里的宫女,可是台城里居然有相貌如此惊艳的美女,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太宁帝为宋袆美貌和舞姿所惊艳,不禁一步步靠近,缓缓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哪个殿的宫人?” 宋袆见皇帝不认识她,干脆胡乱编个地方,“未央宫。” 下巴被有力修长的指节抬起,宋袆只觉得双颊发烧起来。她的目光和太宁帝的目光碰撞,交汇,几乎肉眼可见有些火花从中迸出来。 宋袆要去未央宫谢恩,她第一次进台城,对这里不熟悉,未央宫也是她唯一知道的宫殿名称。 真是巧了,庾皇后正在为太宁帝挑选嫔妃,以充后宫,开枝散叶。皇帝是天子,过了葬礼之后,就不用禁/欲,因为他是在为国家生孩子,扩大皇族,司马家亡了国都能在江南复国,靠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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