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士族们的支持。” “但是……皇上若有这个智力,他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众叛亲离的地步。” 王导很是迷惑,王悦问父亲,“您怀疑谁下的手?” 王导摇头,“王敦做事情不计后果,脾气倔强;王应莽撞,年轻气盛,野心都写在脸上。他们两个都有可能,但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就当是一切都是皇上的自杀栽赃的阴谋。我希望你也这样想。” 王悦起身出去。 王导叫住他,“你要做什么?” 王悦说道:“我要做两件事,第一,飞鸽传书江北的流民帅郗鉴,要他找个机会故意放走刘隗一家人,不要把他捉回建康城。如今这个局面,我们需要刘隗一家人顺利逃到赵国投奔石勒,这才能坐实皇上被刘隗欺骗哄骗气得病倒。” 一听这话,王导一愣,“你……你早就吩咐郗鉴盯着刘隗了?郗鉴已经抓住了刘隗?” 王悦点头,“区区小事,就没有和父亲说。本来我计划把刘隗捉回来祭旗的,就给了郗鉴一笔钱,要他看住渡江的人,刚才郗鉴已经飞鸽传书给我,说抓住了刘隗一家。” 儿子比自己厉害,王导目露欣赏,问:“第二件是什么事情?” 王悦说道:“去东宫,把太子请来。” 王导忙道:“不可以!若被太子看到,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皇帝是自杀,他会把我们琅琊王氏当成仇敌,这三个月内,不能让太子知道皇上已经死了的消息。” 王悦说道:“父亲,这三个月皇上不露面,太子不敢怀疑,但是群臣们会有疑心的,要遮掩此事,必须请太子帮忙,太子是孝子,天天在龙榻前端茶喂药,有太子作证,士族们才能相信皇上活着,只是被刘隗投靠赵国气病了。” 王导想了想,觉得儿子思虑更周全一些,问:“你有把握让太子配合我们?” “不是配合我们。”王悦纠正道:“是配合我,我把太子带到紫光殿时,希望父亲能够回避一下。” 唉哟,好大的口气!翅膀硬了是吧! 心中虽有些不服气,王导还是回避了。 太子一见到龙椅上冷掉的父皇,当即愣住了,都忘记了下跪。 看着父皇的遗体,太子是崩溃的,他紧紧握住王悦的手,“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说会保住父皇性命,他当太上皇,他怎么会死?” 太子是个孝子,他因同情母亲的遭遇而选择背叛父亲,和王悦合伙哄骗父亲,但是他同样希望父亲好好活着。 王悦说道:“你不相信别人,总该相信我吧。皇上死于自杀……” 王悦把猜想说了一遍,“……皇上想用自己的死亡把我们琅琊王氏拖入地狱,挑拨我们王家自相怀疑,自相残杀,但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智慧,也太低估了我们王家的本事。有我父亲在,王家不会乱起来的。王家若乱,朝廷必乱,天下大乱,难道又要重复中原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吗?” 王悦对着太子一拜,“还望太子以大局为重,配合我演三个月的戏。装作皇上还活着的样子,只是被叛逃到赵国的刘隗气病了。” 太子看着僵硬的父亲,“父皇若有这种深谋远虑,今天何以到了被逼宫的地步?” 太兴帝生前各种昏招频出,何止脑残,但是最后的死亡布局环环相扣,真真假假,超常发挥,都不像他了。 王悦说道:“我没有骗太子,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堂叔即使真有弑君之心,他也不敢在今天动手,必定会以后慢慢让皇上‘病死’。但是今天又是灌毒,又是一剑,葫芦瓶就在案几上,龙椅和台阶全是血。太子请看皇上腹部的一剑,伤口不过一寸,根本死不了。” 王悦把证据指给太子看,“如果真是我堂叔动手,他的手段不会如此拙劣,弄得到处都是幌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弑君。太子殿下觉得有堂叔有这么笨吗?” 王敦要无声无息除掉皇帝,至少有一百种方法,绝对不会闹得一地鸡毛的地步。 这些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的“犯罪现场”,倒是有些像太兴帝以前昏招频出的作风。 王悦用反证的法子,终于说服了太子。 太子脱下外袍,盖住了父皇死不瞑目的眼睛,“好,我相信你,我配合你。” 也就是王悦在一旁解释了,若是其他人,太子断然不信的。 江北,郗鉴受到王悦的飞鸽传书,当晚授意要看守喝醉了,还放了几匹马在外头,刘隗一家人“乘着”看守醉酒,偷偷跑出去,还抢了几匹马,往赵国方向狂奔。 郗鉴一路派人跟踪保护,提前警告那些试图抢劫刘隗一家人的流民团伙,刘隗得以一路顺风逃到了赵国的地盘兖州,向兖州刺史递上名帖。兖州刺史派人把刘隗一家人护送到了平阳,推荐的皇帝石勒。 刘隗贵为大晋的侍中,仅在王导之下的大官,如今“弃暗投明”,对赵国而言,是备有面子的一件事,石勒龙心大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