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感。 阿萍心向往之,决定回家的时候去布店买同样的粗布做衣裳。隔着茫茫人海,她只能远观梦中人,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料,也是一种幸福。 低调的王悦为何穿着粗布单衣、坐在花车里招摇过市?还从建业一路秀到了吴兴郡? 实则为了帮助他父亲王导解决财政危机。 江南这一年靠着《侨寄法》吸收了百万中原人迁徙到这里,但是根据律法,中原人是免税的,王导所领导的江南的小朝廷为了安置侨民,几乎把家底掏空了,花钱如流水,然而税收却并没有增长,入不敷出,国库危机。 用现代的语言来说,就是国家财政出现赤字了。 现在是春天,青黄不接,国库差不多被掏空了,只剩下几千匹粗布,粗布又不值钱。 怎么办? 不愧为是创造性捣腾出《侨寄法》的王导,他想了个一个法子,就是把粗布做成单衣,身先士卒,无论在衙门还是在家里,都穿着粗布单衣。 王悦长的好看,建业城无人不知,经常在街头被女郎们牵手围堵。 中年王导肯定没有麒麟子王悦有魅力,“带货”能力不行,所以王导乘机要王悦穿着粗布单衣,务必要招摇过市,让所有人看到王悦穿着粗布单衣的风采。 王导王悦父子的名人效应使得建业城掀起来抢购粗布的狂潮,几乎一夜之间粗布售罄,王导乘机放出国库的粗布高价售卖,粗布限量放出,供不应求,每天都在涨价,越是涨价越有人买,以此解决财政危机。 王悦开在各地的胡饼铺子和私人粮仓都是从父亲这里借的本钱,他也存心帮助父亲的小朝廷度过财政危机,乐意配合,刚好吴兴郡的胡饼铺子开张了,他从建业来到这里巡视一番,穿着粗布单衣在花车里“□□”,将粗布价格推波助澜,风靡江南。 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王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苦寻一年不得的清河却因他为了帮助父亲“带货”,高调招摇过市主动追来给他投花。 王悦拾级而上,到了沧浪阁,他走的很慢,任凭身后的女郎们如何尖叫,他都没有回头。 并非是为了刻意保持矜持高冷的形象,王悦的性格一贯如此,他不喜欢喧闹嘈杂——除非是和清河在一起。 洛阳城的王记胡饼店,他从来不会像清河那样挤进去抢购,宁可花钱请路人代购。 阿萍以近乎贪婪的表情看着梦中人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台阶的尽头,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天色不早了,阿萍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家,沧浪阁的士族弟子们要看海上明月共潮生的夜景。 阿萍回到城里,赶在打烊之前去买粗布,问了好几家店都售罄了,好容易在洛阳里买了几个尺头,回到家里,交给家里的丫鬟,要她裁剪缝制,然后去给母亲问安。 出乎意外,父亲居然也在,不是说好今天请钱二公子在城里喝酒吗? 阿萍心下纳闷,不过当着母亲的面,她不好说出今天被钱二公子轻薄之事,故作无事,像往常那样给父母行了礼。 今天不知怎么了,母亲始终低着头,好像有什么心事;父亲轻咳一声,说道:“你去换一身好衣服,去年过年刚打的首饰也插戴起来,我们……去走亲戚,不要穿的太寒碜了。” “亲戚?”阿萍问道:“我们家在吴兴郡还有亲戚?怎么没听爹娘说起过?不说说亲朋好友在逃难途中走散了么?” 母亲的头更低了。 陈父说道:“今日在街头遇见了,是你大舅,他们一家辗转逃到了吴兴郡,住在北城,邀请我们全家去吃晚饭。” “哦。”既然是走亲戚,自然要穿的好一点,阿萍告退,见母亲还是低头不语,便走去问候,“母亲今日身体不适吗?” 陈母慌忙用帕子擦泪,“不是,我好的很,这不遇到你大舅了嘛,我们姐弟一年多不见了,音讯全无,如今即将重逢,很是激动。” 阿萍回房换衣梳妆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