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公主鼓着腮帮子,“我也是你女儿啊。” 皇帝看看白皙修长的清河,又看看黑短的河东,“是吗?你们姐妹长的不像啊?” 河东公主又气又嫉,“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娘生。” 皇帝更好奇了,“你娘是谁?她人呢?” “她死——” 一旁服侍的“奶娘”孙会捂住河东公主的嘴巴。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刺激皇帝,忘了最好。 河东公主生了一肚子闷气,清河反而纾解了不少了,接受了目前混乱残酷的现实——不接受又如何?还能真的上天飞到江南不成? 清河端起酒杯,“母后这次逢凶化吉,第二次从金墉城平安归来,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得以团聚,都是东海王的功劳啊,这一杯敬东海王。” 东海王司马越一直尴尬的坐在一旁不出声。 他是皇族旁支,血统要追溯到司马懿那一辈,是司马懿的四弟,和清河是五服之内的远亲而已,是皇帝司马衷的叔父辈分。 由于血统的原因,东海王不能像皇太弟那样名正言顺的当储君,他现在所能控制住的,只有洛阳城,城外藩地割据,谁也不服谁。 清河公主的示好,无疑给东海王面子,换成是以前,皇室近亲数百人,清河连东海王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清河举杯,众人也都举杯,共敬东海王,“感谢”他把羊皇后弄出来,一家团圆。 当然,谁也不知道东海王能够撑几天,自从士族集体出走,衣冠南渡,留守在洛阳城都是活一天算一天,对未来都很茫然。 一杯敬酒下肚,东海王热血沸腾,野心膨胀,大权在握的感觉真好啊! 连以前高高在上的皇室都向他敬酒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洛阳城是他的天下。 于是乎,东海王立足未稳,就立刻膨胀了,野心不满足一个洛阳城,他要扩张,他要实现勤王檄文上的承诺,去邺城讨伐皇太弟司马颖。 东海王掌控皇帝这个金字招牌,以皇帝的名义征兵讨伐,到了秋天,粮食丰收,大家吃饱了闲的没事做,参军还有军饷可拿,于是纷纷响应东海王的号召,在洛阳城外集结,不到半个月就集结了十几万大军! 东海王飘了,他以为顶多弄个五万军队,结果超过一倍多,这说明什么?这表示皇帝虽傻,但是代表着正统,其号召力一百多个藩王加起来都比不上啊! 东海王看着皇帝,顿时有种奇货可居之感,对皇室越发优待。 失望过后,清河又又看到了希望。 清河和王悦商量,“东海王司马越野心勃勃,我看他很快就要带兵出征邺城,和皇太弟司马颖打起来了,乘着两虎相争,洛阳城防守空虚,我们带着父皇母后偷偷溜走。” 王悦也觉得机会到了,“我这就和母亲准备,要嵇侍中郗鉴潘美人她们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清河道:“还有河东公主。” 王悦笑道:“你放心。” 众人又暗自忙碌起来,准备东海王司马越带着军队出征,就立刻集体跑路。 果然,手上有了十几万军队,东海王野心膨胀到洛阳城都无处安放了,他渴望征服。 但是,东海王又担心自己带兵出征,洛阳城还有一百多个皇族司马氏呢,万一这些人学得有模有样,等他一走,立马倒戈,把皇帝抢到手,然后以皇帝的名义再次发布讨伐檄文,去讨伐怎么办? 东海王就是这么做的,有他这个楷模在,相信其他藩王又不傻,他们为什么不照做呢? 唯一办法,就是把京城司马氏男性成员全部杀光。 想到这个法子,东海王不禁打了个寒噤,不行,这样太暴戾了。 怎么办? 东海王能从皇太弟出征邺城后立刻控制洛阳上位,其聪明果敢是不言而喻的,他很快想到另一个方法。 东海王带兵来到皇宫,把皇帝司马衷一起带走了,说是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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