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如今双傻合璧,旁人觉察不到这些细微处的差别,但是清河羊皇后等亲密的人是有感觉的。 对于这个白痴大哥,长沙王一直心情复杂,他埋怨大哥当初没有救五哥,任凭妖后贾南风杀了五哥。可是他又明白,大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责怪一个只有七岁男童智力的人未免太可笑了。 长沙王问道:“我能看看皇上吗?” 清河道:“十二皇叔跟我来。” 今天清河十三岁生日,羊皇后容许皇帝在午宴的时候多喝了一壶酒,宴会过半时,皇帝就左摇右晃坐不稳了,羊皇后连忙命人扶皇帝去暖阁歇午觉。 清河带着长沙王去暖阁,榻上却是空的,一摸被窝,还有余温,定是还没走远。 听到隔间传来动静,两人推开房门,见皇帝光着脚,只穿着单薄的寝衣站在窗前,窗户大开,皇帝举着清河送的大风车,西北风灌进来,大风车吹得呼呼直转。 皇帝司马衷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风车。他的母亲是弘农杨氏的杨艳,和羊献容一样,即出身名门士族,也是著名的美人,父亲晋武帝司马炎也是帅的,两者结合,司马衷的相貌精致漂亮,和羊献容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神仙眷侣。 司马衷是个花瓶,外表无可挑剔,内在空空如也。他在北风中举着大风车的样子,天真无邪,偏偏鬓发已经变白,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父皇起来了怎么不叫人进来服侍?”清河赶紧拿了一件貂裘披在父亲身上,长沙王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皇帝指着长沙王,说道:“你把风拦在外面,风车不转了。” 长沙王淡淡道:“外面冷,皇兄小心着凉。” 皇帝把大风车伸到长沙王唇边:“你把风拒之窗外,你得负责——用嘴巴吹,让它转起来。” 长沙王有些不耐烦,“臣弟不会吹。” “我教你。”皇帝鼓着腮帮子呼呼吹,“豹奴,看清楚了没?” 司马乂闻言一怔。 豹奴是楚王司马玮的小名,据说他亲娘审美人怀孕时梦见一头豹子入怀,豹奴由此而来。 司马乂和五哥同母,长相有些相似,皇帝把长沙王误认为楚王。 司马乂说道:“皇兄,豹奴已经——” “咳咳。”清河打断了司马乂,扶着父亲,“父皇再去歇会。” 清河把父亲扶到床上去,唤了宫人进来服侍,和司马乂退下。 “不要在我父皇面前谈论生死,他理解不了,有时候还会吓得尖叫。”清河说道: “十二皇叔现在相信了吧,父皇不仅傻,还糊涂了,我担心他有一天连嵇侍中都无法在幕后操纵指挥,点头摇头都不知道,那时候他连名义上的国君都做不了,就必须退位,把皇位禅让给皇太弟。” 清河对着长沙王一拜,“到时候,还望十二皇叔给我们一家人一条活路。” 长沙王握紧了怀中的圣旨。 清河这个新棋手,在棋盘上布下长沙王这颗棋子。无论结局如何,清河已经尽力而为,她稍有些安心,过完生日,接下来都是各种节庆,腊八、小年、过年。 尚书台的王悦在年底腊月忙得不可开交,好在过了小年,衙门封印,他难得有了闲暇,这一年他收获颇多,少了冲动,多了成熟,性格都稳重起来。 不过,这一个多月来,王悦觉得少了些什么,是清河和他疏远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一直喜欢黏着他。他经常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挺受用,他的不耐烦其实是一种反向撒娇,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王悦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最近一个月,清河只和他见了两次,一次是他去金钩马场送卿卿剑,第二次是她过生日那天,母亲曹淑带着他进宫,给清河庆祝,那天人太多,王悦和她只是点头笑笑,说几句场面话,并无深交。 然后就没有了,王悦次日生日,清河没有去永康里,只是命潘美人送来贺礼。 就连在江南失踪的孙会在河东公主府,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