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起身去拦他,“六殿下,不可。” 古扉咬着牙挣开她的束缚,“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我不跟你好了!” 方才花溪和他们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花溪说母妃坏话,还要他们将母妃的坟头迁走。 不许!不许!不许! 火把挥了挥,古扉站在坟头前,目光炯炯,带着怒气,“快走,你们这帮坏人!” 花溪望向一旁站着的明生,明生接收到了意思,要过来抱他,他不肯,“你也是坏人!” 因着迁坟这一举动,往昔所有努力白费,所有人都成了坏人。 “走啊!”他手里的火把又挥了挥。 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或许是花溪让他烧水,他听到外面谈话不对,于是弄了个凶器过来。 有这个在,大家确实不敢靠近他,但他到底是小孩子,防得了一面,防不了身后,慎邢司又都是好手,不知是谁丢来一颗石子,正好砸在他手上。 他吃痛,火把‘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古扉很快反应过来,弯腰去捡,但是慎邢司的人更快,一脚将火把踢了出去,然后上前制服了古扉。 无需太多人,两个足矣,一人一边摁住他的肩膀。 古扉拼命反抗,“放开我!” 不可能放了他,即便他原来是皇子,现在也只是冷宫的弃子而已,不会翻身的那种,可以任意欺负。 若非如此,他后世也不会成为暴君,是被打骂欺凌多了,逼成那样的。 “花溪……”似乎知道挣脱不了,古扉哭着喊她,“别让他们挖坟好不好?母妃没有缠着我,也没有害人,她是好人,就算死了也是好鬼。” 花溪后退一步,藏在众人身后。 她不能看古扉,会心软的。 她没有出头,也没有说话,几乎已经等于不打算帮忙的意思。 古扉失望的挪开视线,看向明生,“明生哥哥,求求你,帮帮我……” 明生袖子里的手握紧,面上有片刻的挣扎,很快又松懈下来,“对不起……” 他做不了主,慎邢司办案,是有特权的,他一个小小看守,阻止不了。 古扉眼中彻底失去光彩,像一具布偶娃娃一样,没了灵魂,也不再折腾了,就那么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一铲一铲挪母妃的坟头。 白皙的指尖插进土里,瞳子里从开始的失落,无能为力,绝望,再到慢慢燃起了熊熊的恨意,瞧着慎邢司的每一个人,只落在花溪和明生身上时略微迟疑了一下,不多时又坚定起来。 他们也是坏人! 都是坏人! 坟最终还是被挖了出来,因着当时埋的深,几个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到头,主事暼了她一眼,里头似乎有些疑惑和怀疑。 花溪解释,“埋的越深,出来的可能性便越低。” 古扉瞳孔陡然缩了缩,指尖更用力的抓进土里。 花溪…… 明明经常在他面前说母妃的好话,如果他话里有不尊重的意思,还会挨打,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花溪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搁在坑底,最后一铲子似乎挖到了什么,因着天色渐晚,瞧不清,有人拿了火把过去,往地上一瞧,纷纷吓了一跳,“是血!” 因着时间久了,变成了黑色,空气中一股子浓浓的腥臭味。 发现血迹的俩人登时慌乱起来,想上来,碍于主事在,又不敢,只得继续站在里头,声音都带着颤音,“主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