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蹿下跳的,她也未必知道呢。” 马文梅冷笑道:“哼,总有一天,我会让那老娘们求着跟咱们合作。积了那么多货,她自己又没本事卖出去,我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从1977年12月底到1978年1月,许母和陈小英几次三番地往城里跑,可惜始终都没找到合适的销路。 马文梅又过来找了许母好几次,好话歹话、威胁利诱她都说了,可许母是个倔脾气,就是死扛着不肯松口。 反倒是马文梅每次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心里不大痛快,说话也就越来越难听。 这时候,刚好董香香考完试放假了。许母本来想着香香已经去念书了,就不想再让她跟着一起为瓜子作坊操心了。 可董香香回家没两天,就看出来了。 许母表面上不显,实际上急得火上堂,嘴角都起水泡了。那马文梅还跑来跃武扬威的,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婶子,您看您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啥呀?您擅长炒瓜子就负责炒瓜子,我擅长卖瓜子就负责去倒腾,咱们分工合作,一起赚钱不是很好么?有些事情还真不是自不量力地到处碰壁,就能碰出来的。碰的个头破血流又有什么好?” 许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动气。 马文梅眯起眼睛,冷笑着说道。“婶子,我会等着您想明白过来的。不过,我这人可没什么耐心,万一我做了别的买卖,到时候,一只手可抓不过来,要进您的货加工费可要另谈了。” 说完,她就带着炒好的瓜子得意洋洋的走了。 董香香听了几耳朵,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站在后院里拍着被子,冷眼看着马文梅的背影,心中有点不屑地想着,这马文梅果然是个利益熏心的小人。这还怎么着呢,她就欺负到老许家头上了。 这县城里又不是她一个人说得算的,她就算再容不下别人,也得容下。 董香香下定决心要治马文梅。白天的时候,家里有人,她也不方便跟母亲说什么。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劝许母。 “妈,您也先别着急上火的。谁说咱们家瓜子只能交给马文梅卖的?小零食那条路咱们在县城走不通,难道还不能走别的销路么?” 许母听了她的话,一激动就从火炕上坐起来了。“香香,你跟妈说,你是不是又有主意了?”这时候,她也顾不得不让董香香插手的初衷了。 董香香看了母亲一眼,坐起身来,开口说道。 “妈,眼看就过春节了,家家户户都要买点心串亲戚,点心厂需要的原料可多了。这种时候,要是拿着咱们家炒的风味瓜子去点心厂试试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过年的时候,糖瓜粘,瓜子饼卖得还挺好的。我就想着咱家炒的瓜子作出的瓜子饼,一定特别好吃。” “瓜子饼?香香,你觉得真的可行么?”许母听了董香香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行不行,还真不知道呢,不过咱们总可以试试吧?找销路不就是试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碰上机会了呢。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点心厂不行,咱们也可以试试别的呀?到了最后,实在不行,就往京城里去跑跑看看,说不定还有新的希望呢。” 董香香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出奇地平静。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丧失信心似的。在这样的注视下,许母的心底又生起了新的勇气。 “好,妈去试试看。”闺女都没对她这个妈丧失信心,她这个当妈的又沮丧个什么劲? 这一夜,母女俩敞开心扉,聊了不少的心里话。在董香香的鼓励下,许母很快就打起精神来。 第二天,她跟陈小英商量之后,就决定去点心厂试试了。董香香还特意作出了瓜子饼,给许母和陈小英带着。她本来也想跟着去城里跑的。可是,许母却只让她在家看着瓜子作坊。 进城以后,许母完全就是卯足了劲在跑点心厂这个销路。她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这半年来,因为瓜子生意,她的眼界越来越开阔了,胆子也变大了。更何况,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输给马文梅。 到了县城西边那家国营点心生产厂,没有介绍信,人家看门的根本就不让她进去。 当天,许母就回了小西庄,找许红旗想办法给开了介绍信。 可是,第二天,当她拿着大队开得介绍信,再去城西点心厂的时候,看门的看着她的介绍信就冷笑道。“抱歉,我们这个厂子只接受国营厂的来客,不接受私营和个人的来访,也不会跟你们谈什么合作的。” 这个时代国营厂就是老大,国营厂吃菜,私营厂连汤都喝不上。何况,许母经营的就是个小作坊,根本连厂子都算不上。 许母受到了看门人的奚落,一时间,心里过意不去,觉得很难堪,就想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