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仔细劝她。“妈,马文梅本事大着呢,她要是真心想要瓜子,自然能打听到咱们家来。到时候,她上门来求您,您跟她谈得时候就有底气了。您就记着,咱们家这炒瓜子的方子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别的地方想买都买不到这么好吃的瓜子。马文梅自己想做都做不出来。她要是真心想做瓜子买卖,肯定绕不过咱们家去。” 董香香一边切猪草,一边给许母灌输了一些做买卖的想法。许母一开始并不太理解,可是听董香香说得多了,她心里也就有底了。 结果不出董香香所料。第二天上午,马晓月就带着马文梅上许国梁家里来了。 马文梅一进屋,就笑着跟许母说: “婶子,也不知道香香妹子把那件事跟您说了没有?” 马文梅是个精明人,她果然就把许家的情况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她也知道董香香的外祖父曾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厨师。也就断定董香香没跟她说谎,这瓜子的方子还真是祖传下来的。所以,马文梅也就对这瓜子更加势在必得了。 许母故作镇定地打量了一下马文梅。马文梅今年二十八九岁,她长得不怎么漂亮,只是没说话的时候,她脸上就先带上了三分笑意。说话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她这人特别痛快,很会替别人想。这样的一个女人骨子里藏着几分精明,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许母心里就琢磨着,果然又被香香那个小丫头说中了。这马文梅现在可不是就登门来求她们了。再想起董香香说过的那些话,他们家瓜子别的地方都没有,马文梅就得找她们买。许母的腰杆子顿时就硬起来了。 许母也是个当家做主的女人。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村里从来都没吃过亏。不得不说,她在与人打交道上面也是很有办法的。 “噢,你是说那件事呀?香香的确是跟我说了。不过那天回来之后,我家国梁就发了一大通脾气,他又摆事实又讲道理的,我们听得都毛得慌。我们家时代都是老实本分的贫下中农,实在不想惹出什么事来。”许母说着就叹了口气,一副不想招惹麻烦的样子。 马文梅看她这副样子,连忙劝道: “婶子,我知道您是见过世面的人。咱这儿有手艺能把日子过好,谁又愿意过紧巴巴的呢?这样吧,婶子您只要肯把瓜子卖给我,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责任都由我马文梅自己担着。” “这……”许母听了她的话,脸色微变,却仍是带着几分迟疑。 马文梅一看有戏,就继续劝道:“婶子,今天是我特意求您来的。别的事跟您不相干,您呀,就把瓜子卖给我吧!” 许母又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道: “不然这样你看行不行?你把瓜子拿过来,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我帮你加工一下。顺便收你一点手工钱?就跟崩爆米花那样?” 马文梅听了这番话,顿时就觉得许母是个特别有成算的人。怪不得能养出董香香那么心思灵巧的女孩呢? “婶子,这当然也好了。”马文梅直接把应下来了,生怕许母会后悔似的。 说到这里,这个买卖算是订下了。再一详谈,许母一斤瓜子要收3毛5分钱的加工费。马晓月当场就有点急眼了,她还想劝说许母降点价。可是马文梅却拉了她一把,直接就应下了一斤瓜子3毛5分的加工费。 两人就此说定了,双方甚至还立下了字据。 马文梅说好了,明天就把瓜子给许母送过来了。然后,就带着她堂妹马晓月离开了许国梁的家。 两人走到没人的地方,马晓月忍不住问她堂姐。 “姐,这一斤瓜子成本才3毛,许婶子就敢收你3毛5分的加工费,这不是坑人么?崩爆米花的,一斤才1毛钱。” 马文梅连忙推了她一把。“不知道你就别瞎说?你也不想想一斤瓜子包成小包能包多少包?小包五分钱卖出去,又能卖多少钱?” 马晓月忍不住小声问:“多少钱?” 马文梅冲着她比了一个手指。“起码这个数。” 马晓月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她。“啥呀?一斤瓜子能卖一块钱呢?” 马文梅连忙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声张。“你说我亏了么?许婶子也算厚道了。让我赚一半都得多了。何况我能买到更便宜的瓜子。” 马晓月听了她的话,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一直知道堂姐做小买卖很赚钱。可是直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她堂姐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因为这件事,马晓月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她的观念也发生了改变。就像马文梅说得那样,有赚钱的门路,谁还想过苦巴巴的日子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