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嚷嚷!” 丁小霞一肚子火,反正也不让住了,不妨给这妮子点颜色瞧瞧:“你当这是大会堂啊,是中南海啊?还不让人站一站说话了,你谁啊你,就一服务员,服务服务,懂不懂这俩字意思,干着低三下四的活儿,还挺牛逼轰轰的。” 服务员当即一拍桌子:“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立马叫警卫班的人把你轰出去,扭送派出所。” 话音落,还真有几个穿军装的战士从里屋走出来了,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皮带,双手在两头一扽,皮带登时发出啪啪几声响,其人目光冷冷,直视丁小霞。 夏大壮大约是想起来曾经挨的那顿打,不由有点怯,眼下可是人生地不熟,落进了夏天地盘里的不安感如同跗骨之蛆,他悄悄拽着丁小霞的衣服小声说:“赶紧走吧,咱出去找地方去。” 丁小霞泼没撒成,但好歹比她那智障儿子见过些市面,怕归怕,却也知道解放军不能随便打老百姓,只是无奈养了个孬货,拽着她衣服横竖就是不撒手,她恨恨地拎着行李,咬牙走出了招待所大门。 夏天颇有兴味地看着,丁小霞脸上的神情堪称五光十色,可能是预感到自己无路可走了——她本来是诚心上门拉关系,想着说点好话,还特意带了些土特产、所谓的好烟好酒,就是打算为了儿子的前程,奋力搏上一把。 此刻,她心头也有点慌,拉住夏大壮不甘地说:“走,上门口堵人去!我还就不信了,有这么不给亲戚面子的?实在不行,我就嚷嚷的左邻右舍都知道,徐政委恁大的官不认亲戚了,我瞧他脸上挂得住挂不住。” 说完,丁小霞再不搭理夏天,拖着一脸死狗相的夏大壮,直奔家属区去了。 希望这对母子能和徐家人王八看绿豆的对上眼,夏天望着丁小霞二人的背影直想笑,不过一想到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他又禁不住有点同情徐卫东楼上楼下的无辜邻居了。 收回视线,夏天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随后转身返回了招待所前台。 还是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小姑娘,夏天冲她点了点头:“劳驾问一声,内部家属才能住的规定,以前没有吧?” 服务员对他的态度明显好多了,堪称笑容可掬地回答:“是啊,刚出台的,这不市里搞严打嘛,我们接到通知也配合着执行一下。” 夏天闻言笑了:“那这通知,是一个叫高建峰的同志传达的吧?” 服务员微微一愣,跟着呵呵笑起来,回眸冲里屋喊了声:“哎,露馅了啊,赶紧出来吧。” 门旋即开了,高建峰溜达着走出来,人半倚在门框边,对着夏天促狭地挤了下眼。 俩人随后坐在招待所门前的凉亭里,高建峰点上根烟,皱着眉问:“什么鸟人,还打算今晚大闹徐卫东家,话说你小姨已经搬出去了吧?” “嗯,我等会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别管这事。”夏天应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高建峰看他一眼:“你在校门口跟他们说话,我就在马路对面,刚好听见了。” 所以就来救场了?夏天一笑:“招够损的,不过谢了。” 话虽这么说,但“损”这个字在这番语境下已经完全是褒义了,夏天知道坦荡又事无不可对人言的高同学,骨子里其实不光有许许多多的少年义气,更有许许多多的“坏”点子,而认准了谁是兄弟,他自然也就会全心全意去对待。 高建峰对他的夸奖照单全收:“不客气啊,这种人就得早点打发,留着不管都麻烦,赶紧轰走完事,要不你还等他们发芽吗?” 夏天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抿嘴笑了笑:“跟周妈学的吧,她说等下雨,你就来个等发芽。” “嗯,继承一下。”高建峰漫不经心地笑着说。 夏天扬了扬眉问:“所以你这是教我一招速战速决?” “算是吧,那你能学着点么?快一模了,别被乱七八糟事的打扰。h大去年在咱们省招的人不算多。”高建峰摸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