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妃本来就怕辽州这些官眷撂挑子,见这主意既让她的善举有别于以往,又让辽州官眷们心甘情愿接受了,也点头含笑赞许道,“的确是个好主意。” 这么一来,施粥的事情便如此定了下来。各府都认领了一部分善款,甭管捐得多捐得少,都还算喜滋滋的,尤其是寿王妃那一句“量力而为”,大家伙儿更是没了后顾之忧。 最后筹集的善款中,王府的数目是最多了,再便是陈家薛家,两家出的银子一样多,姜锦鱼没跟陈夫人争,给她卖了个好,屈居第三,剩下的大家便有商有量的,各府都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气氛很是和睦,看不出刚刚还针尖对麦芒的紧张氛围。 施粥的事情商量好了,众人便都回了自家。 尤倩回到家中,刚坐下,便看到贴身的丫鬟小心翼翼上来倒茶,看得她顿时一肚子气,直接掀翻了茶水。 赵林是个重色的,但凡是家中稍有姿色的丫鬟,皆被他纳入囊中。尤倩刚进门时还好,她毕竟生得鲜嫩,赵林对她也有几分真心,如今是越发的原形毕露起来,而且只要尤倩一开口,赵林一句话便把她怼了回去。 “谁让你无子!你没能给我生个儿子,总不能拦着不让别的女人给我生儿子。再说了,我虽碰了那丫鬟,可我没说要纳她进门啊,家里不还是你做主?” 尤倩气了好几回,到后来也干脆自我安慰了,男人爱玩,她就是管得再紧,也没用。 赵林在府衙无事,反正他基本就是个闲人,干脆懒懒散散提早回来了,进门便见丫鬟跪在地上,一边掉眼泪,一边捡碎瓷片,小模样还有点梨花带雨的美,顿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道,“小玉,别捡了,出去吧。” 丫鬟小玉先是看了看主子赵林,又看了看尤倩,没敢起来。 这落到尤倩眼里,便是这丫鬟与赵林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了,这让她如何能忍,气得脸都白了,咬牙道,“你倒是心疼她……” 赵林花心惯了,不觉有什么,“没事找事,又怎么了?这是你的丫鬟,弄伤了手,不是没人伺候你麽。” 尤倩气得笑出声来了,“你这是关心我?我看你是心疼这丫鬟伤了手,让你少了乐子吧?!府里那么多丫鬟,你睡谁不行,非要睡我跟前的丫鬟,诚心碍我的眼,恶心我,是吧?” 赵林最烦女人嫉妒,见尤倩还来了劲儿了,更烦的很,扭头转身就走,“懒得理你,妇人善妒,家宅不宁,这话果真没错。” 尤倩大声冲着赵林的背影嚷嚷,“你走!走的越远越好!” 眼泪流了满面,舌根苦得发涩,她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选错了?千挑万选选中了赵林,可赵林除了睡丫鬟,一事无成,她猴年马月才能做侯夫人? 男人没用,让她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 今日那些官夫人这么不给她面子,连个总兵的夫人都敢给她脸色看,还不是因为赵林是个废物! 明明是她出的主意,其他人却都似笑非笑的看她热闹,可姜锦鱼不过是在她的主意之上说了些杂七杂八的话,众人就去拍她的马屁,这还不够丢人吗? 要不是不能得罪寿王妃,她早就起身翻脸走人了,哪里还要坐在那里赔笑! 尤倩越想越觉得委屈,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躺在榻上流着眼泪,小腹隐隐作痛,她也没在意。 忽的,刚进了门的嬷嬷吓得盆都摔了,哐啷一声,热水倒了一地。 “有……有血……”那嬷嬷吓得面色发白,联想到尤姨娘最近不大规律的小日子,一下子想到了最差的设想。 . 尤倩的事,姜锦鱼还是几日之后,从商云儿这儿知道的,商云儿与尤倩毕竟是堂姐妹,尤倩那头有个什么动静,总能找到商云儿府上来。 商云儿如今对自己这个堂姐,倒是没以前那种厌恶之情了,只是觉得没必要来往,道,“尤倩身边的那嬷嬷是她从尤家带过去的,一见尤倩不省人事了,六神无主便求助到我府里来了。我又不是大夫,还能如何?好在府里也不全是糊涂蛋,丫鬟及时找了大夫来,最后孩子是给救回来了,不过到底伤了底子,只怕到生产前,都得在府里歇着了。我看我那堂姐夫,也够糊涂的,连面都没露,我一问才晓得,竟是喝得醉醺醺的,喊都喊不醒了。” 姜锦鱼也就是随便听一听,并不多评价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顾衍回来之后,顺嘴提到了赵林,嘲讽道,“真真是个糊涂蛋。被手底下那几个小吏架空了都不知道了,来捞功劳的不少,可蠢成这样的却是真的不多。” 姜锦鱼也不关心赵林夫妇,也就是听一耳朵,想到要过年了,便道,“你给瑾哥儿瑞哥儿找的夫子是哪一个?快过年了,我让人准备些年礼。跟着我们来的几个门人家里的年礼,我也都准备好了,等会儿礼单拿来给你看看。若是没差错,我便让人送去。人家这么老远跟着我们来辽州,总不好亏待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