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哥问樊轻轻:“说说你这两个月最大的收获吧。” 樊轻轻从身后掏出一个红本本,展现在镜头前。 “十级证书?!” “对。” “以前你是几级?” “没考过。我以前学琴纯粹是兴趣,没有想过要去评级。” 由哥仔细端详了一下证书:“这个印章,嚯,中音学府啊!不错啊,一下子从兴趣到最高学府的最高评级,前后花费只有两个月。” 张礼:“确切的说是十六天。” 由哥:“樊轻轻,把你的手伸出来。告诉我,你现在还抓得起筷子吗?” 樊轻轻摇了摇头:“现在都疼得麻木了,而且每天都上药。最开始的两周,我真的是一边哭一边练琴。走在路上脑子里都是琴谱,做梦都是在弹琴。为了练习时不会太过于疼痛,我还尝试着绑上创口贴,后来发现不行,手感不同。弹奏的时候,隔着一块创口贴就跟隔着一座山一样,感觉完全不同。所以,每次去张老师那里,我都必须解开绷带,上面的伤口越来越多,洗手我都不敢碰水,吃饭恨不得全部喝粥,更加别说健身。顶多是在跑步机上跑跑步,只要用手碰触的器材一概不敢用,怕伤口越崩越开。皮开肉绽,知道吗?如果只是这些身体上的痛苦我哈能够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你能想象一下,你练琴练了一天,饥肠辘辘头昏脑涨,整个人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的时候,张老师就抱着一盆小龙虾坐在对面,一边吃一边冷冷的训我。鲜嫩的小龙虾,浓郁的汤汁,还有充斥在空气里的香辣味道,我那时候恨不得把琴都给砸了!” 观众:“……” 由哥:“扎心了啊,我没想到您是这样的老师。我终于理解您的学子们为什么上过您一堂课之后就打了退堂鼓,是我,我也要暴走。” 张礼:“我在课堂上不吃小龙虾。” “那您做什么了?” 张礼咳嗽了一声:“我让他们自己排名。” “一个班级不说多了吧,一百个学生,您让他们自己排名,这不算什么吧?” “然后让同学们相互评比。比如,你觉得这个同学连乐谱都背不出来,有资格上音乐学府吗?再比如,你觉得这位同学弹奏的是乐器还是计算机?”简简单单的两个问题,几乎就能够摧残掉这群刚刚踏入音乐学府志得意满的孩子们的自信心,还有自尊心。 你说你是天之骄子。 天之骄子背不全乐谱?什么?你说背的不止是一个乐谱,是音乐历史上所有的知名的,不知名的乐谱,甚至是最近几年获奖的流行音乐乐谱。背不出,你读什么音乐学院? 乐器和计算机有什么不同?音乐和代码有什么不同?音乐需要投入感情,代码需要你投入感情吗?你只会死记硬背的弹奏一曲,没有对乐谱的时代,作者的心路历程,甚至是当时的社会背景有所了解,纯粹就是弹奏,你跟街边卖艺的有什么不同?至少,街边卖艺人的演奏还会引起人们的同情心呢!你有什么?你这样的人也配演奏音乐?也配拥有这些高雅的乐器?你在侮辱它们! 开学的第一天,张礼给予新生学子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戳破他们所有的自我膨胀,自我满足,**裸的嘲讽他们的无知,讽刺他们的无能。 被最为敬重的老师,最为崇拜的偶像如此的讽刺,哪怕没有疾言厉色,哪怕没有恶言恶语,可对方那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埤堄的,藐视的姿态就足够让这群孩子们无地自容。 他们的出类拔萃在张礼的眼睛里不值一提;他们鲤跃龙门后才发现,龙门后的守门人抬抬手就可以把他们打落尘埃。他们为之努力的一切,为之奋斗的日日夜夜在对方看来就是个笑话,是浪费时间。 他们,早就输在了起点线上,自始至终没有一点竞争的能力。 这让人怎么能够接受!就像是你好不容易得知自己获得了五百万,等到开奖的时候才发现是五百万日元,那一份心情,说是日了狗了都不足为过。 所以,有人喝骂张礼,有人诅咒张礼,有人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因为,他打破了他们心目中对音乐学院的幻想,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们高人一等的虚假面具。 他们恨他! 由哥沉默了一会儿:“樊轻轻,我记得你就是个兴趣吧,你也背不出乐谱。” 樊轻轻无奈:“我一个小时前背不出,不代表我一个小时后背不出啊!” 观众倒抽一口冷气。 张礼也道:“她弹奏的时候,第一遍把古筝弹成了计算机,毫无差错。第二遍,她就融入了感情,成了有灵气的初学者。第三遍,她开始融合自己的想法,将曲子演绎成了自己的乐曲。” 由哥问:“您觉得她是音乐天才?” 张礼想了想:“不,她只是个入门者。再给她五年,她会成为一个专业级的演奏家。” 节目的最后十分钟播放了张礼教导出来的数十位演奏者的采访视频。有的人与他一样成为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