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都擦得光亮。 小厮们欲哭无泪,站着不置可否。 “都愣着干嘛?”卫箕心烦,将抹布扔在桌上。 卫管事您将事情都做了,奴才们还能做什么? 门口萧肃同几个武丁挑着扛着几筐大肉大鱼进来,卫簿在院子里摆着大木桌子,瞅着萧肃笑着道:“萧大哥搬这些真是大材小用了!” 萧肃浅淡一笑道:“无妨。” 卫簿想到一事道:“萧大哥,主子在准备今年九月乡试,他打算送宁远去了太学,我听主子说要递奏折给圣上,再办‘武举’,萧大哥我想主子是有意要你去的,你不若同主子说说。” 卫簿见萧肃神情一滞,不禁笑道:“萧大哥,我也只是说说,你放心上,回头同主子说说。”他是真觉得萧大哥可以弄个官职在身,到时候要留在府中保护主子也是一样的啊。 萧肃没有做声,他是主子的人,当初与他定了侠士之盟,不得主子吩咐不得违约,这话,他不会同主子提的…… “卫簿,这猪肉我扛到厨房去了,你去清点清点外头的。”萧肃笑道,“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不及你心细。” 卫簿讶了一下,意识到萧肃转移了话题,他红着脸点头。主子同萧肃的事他不懂,但他也是尚武之人,知道武者的心思…… “嗯,萧大哥我去了,你快些去吧。”卫簿笑道,走开了。 · 整个安陵王府一眼望过去就是喜庆的红,到了夜里什么红灯笼都点上了,那仆从们受训,背着明日的接迎仪式,哪里落轿,如何迎门,再者如何将那些朝中权贵们迎接到指定的地方坐下,还有那些瓜果糕点该如何摆放,至于主子室内凌晨时候就要准备的东西,样样都不可出错…… 那些小厮们是一点点的记下了,压根就不敢漏掉一点。 这一夜,寡月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竟是折腾得到三更才睡下。 将睡了一个时辰,就听到来传宫里来了女官。 “什么事?”寡月撑着身子起来,揉着眼睛问着站在床榻边的小易。 “主子,宫里来了一个三品女官大人,是奉圣上的命令来的!”小易小声的说道。 奉圣上命令?寡月疑了一下。 夜风不是今日要来吗?怎么还派人来?而且还是女官…… 正想着,他同小易道:“快给我取衣袍来……” “不必了。” 未见那人,先闻其声! 连着小易都讶了一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同阴大人说:不必了? 接着一个体态臃肿,不过显得有些可爱的中年妇人从门外进来。 小易顿时黑了脸,上前去要教训那人几句。 “女官大人,我家老爷还没有起身。”小易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女官瞧都没瞧小易一眼,臃肿的身体径直将小易“弹飞”,她站在阴寡月的床榻前。 “来人,取锦集。”那女官尖利的声音传来。 小易不懂什么锦集!可是这女官太目中无人了!他想教训她!别说她老他不敢对她怎么样,她就算是他娘也不能这么对他主子!这样张狂,简直是目无王法了,他家主子好歹一个皇亲国戚! 小易正想着上前,就见两个嬷嬷抬着一本大锦集走来。 那锦集之大,小易无法形容,反正,他博览群书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书。 “阴大人,本官奉旨来教你房中之事,所以无论您懂还是不懂,都得听我讲完,还得把这图看完,这是臣的职责所在,阴大人不会为难臣吧?” 寡月越听脸越阴沉,这个时候他即便不会不知也不会同别人露了馅啊! 那胖女官压根没瞧阴寡月难看至极的脸,命令那两个嬷嬷将锦集打开。 瞅着那“栩栩如生”的图,听着那女官“绘声绘色”的描述,易书敏已经鼻血横流的暴走而出…… 至于床榻上那一只,为了不失颜面,为了他身为男人该死的尊严,心里猫爪子般挠着,想要将这些人轰出去,却又深知,若是轰出去了,卿夜阑知道了,又不知要折腾出什么来…… 于是硬着头皮“受教”了一炷香的功夫…… 那胖女官讲完了还问了句:“大人本官讲得好不好?讲得好的话还望大人在圣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阴寡月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都给本官出去,本官要沐浴更衣了!” “是,下官们这就告退。”那胖女官说道,领着两位宫里的嬷嬷出去了。 寡月便沐浴边觉得自己对表兄的做法,煞是无语。 真当他家中没个主母教识,什么都不懂的吗? 煮饭这事情他早前就会了! 他脸一红,掬起一捧水,搓了搓脸。即便是摸索会的…… 反正他就是无师自通了…… 可卿夜阑倒好,找两三个嬷嬷来戏弄他了。 寡月沐浴完,穿好中衣中裤,就朝着床榻走去。 小易已将他的喜服平铺在床榻上了。 他凝着床榻上的喜服,目光愈发的柔软,清澈的凤眼里带着温和而缠绵的笑意。 婚姻之于男子,也许比女子更加要看重。 他修长的手滑过喜服的衣领,将那喜服提起,一展开来…… 当他换好喜服的那一刻,有些往事划过脑海,莫名的有些难过。 “等小寡月将来娶了媳妇,殷叔给小寡月带孩子好不好?” 那男子爽朗的笑声还在他脑海里回荡着。他的心一寸比一寸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