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在路边停下,然后我们齐齐下了车;两步近前,我抬头看着封豹问:“你父亲呢?” 他也没有太多废话,直接朝我扬了扬下巴,抬脚朝前疾走道:“父亲和家里的长老,都在后面的祠堂里,趁着收债的人还没来,咱们赶紧的吧。” 我快步跟上他们,长长舒了口气说:“也不用太着急,收债的人暂时来不了。” 封豹一愣,狐疑地皱眉看着我,我淡淡一笑说:“那些人已经被我堵在了坪山西村,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压根儿进不来。” “陈默你疯了?!你明明知道他们是孔家的人,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搞他们,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听我说这话的时候,封豹直接吓了一哆嗦。 “反正早晚要撕破脸,何不现在就给你们封家,吃个定心丸?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既不是孔家的人,也不是云家的人,所以你们完全不用顾虑,钥匙会被这两家人给收走。”一边疾行,我一边解释说。 “疯子,你真的就是个疯子!我真不知道你的依仗是什么,敢同时得罪孔、云两家,你还真是个异类!”封豹摇着头,一路上嘴就没闲着,那看我的眼神里,竟然还带着一丝崇拜。 不大一会的功夫,我们就到了住宅区的最后方,迎面是一座小型的广场,中央摆着一座烧香的钢鼎;视线再往前,便是一座高大的祠堂,堂前的八扇门齐开,不少人都跪在里面,默不作声。 来到祠堂门口,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抬着枯瘦的双手,颤抖地捏着手里的香,声音嘶哑有力地哭吼道:“子孙不孝,未保住封家百年基业,事已至此,封家后代,在老祖宗面前,磕头谢罪了!” 说完他颤颤巍巍站起身,将手里的香,插在了家谱前面的香炉里,接着又退回到蒲团前,对着那张封氏家谱,带着所有祠堂的人,三拜九叩,每一个头下去,都磕得特别瓷实。 封豹那些小辈们,也在祠堂门口跪了下来,起起落落间,还有不少人潸然泪下。 这可能就是宗亲血脉的力量吧,华夏几千年文明的传承,少不了这种神秘力量的支撑;哪怕作为一个外人,我都被现场的这种氛围给感染了。 片刻的祭拜过后,封豹拍打了几下膝盖上的灰尘,弯腰踩着碎步,谨慎地走进了祠堂里,朝领头那位老者,窃窃私语了几句。 那老者并未回头看我,只是仰头望着家谱,长长叹了口气说:“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我知道这话是说给我的,抬脚迈进门槛,沿着跪在地上的人群,我一直走到殿前,才在一个蒲团前坐了下来;“封老先生您好,我是富龙集团的陈默;不知道该跟您说什么,封家遭此大难,我只能深表同情。” 他这才转头,缓缓看向了我;单从形象上来说,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仙风道骨,只有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满面沧桑的皱纹,和一头说不尽忧伤的白发。 封家家主难做啊,被孔云两家挤来挤去,最后落得家族惨淡败落,他一定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m.BoWuCHiNA.CoM